“喂,老爸,今晚我可以借车吗。”
在拓海不太抱希望地向老爸提出借车申请时,忙着做豆腐的文太却很顺口地就答应了。
“没关系啊,去用吧。”
他拿干抹布擦擦手,头也不抬地说着。
“咦,真的吗?”拓海眨眨眼,观察了番老爸那堆满了心不在焉的表情,还有些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你不用去商会啊喝酒一类的?”
“还要我说几次,不用就是不用。”文太皱皱眉头,不甚耐烦地回道。
“我是要去碓冰山哦。”怕是老爸脑筋短路,没意识到这趟出行代表了什么,拓海赶紧先打好预防针:“可能会耗比较多的汽油。”
“不必担心,会从你送豆腐的报酬里扣的。”文太面无表情地扭头道。
“……”拓海讪讪地摸摸头。
自我安慰着,扣就扣吧,反正有车开就好。
“闪开!”
见傻儿子还赖着不走,文太干脆就将用完了的抹布甩到磨磨叽叽地杵在原地,妨碍他干活的拓海身上去。
“哦哦。”
拓海却身手难得敏捷一把,抓住了迎面而来的布块,很自觉地去厨房帮着做饭去了。
两个单身大男人的晚餐没什么讲究的,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就随兴发挥什么菜谱,最后出来的成品很随心所欲,包括味道也变幻多彩。
沉默地一起吃完饭,文太自动接过了洗碗的活,拓海则慢吞吞地上了二楼,回到房间里拿钱包等零碎东西——尤其是驾照。
刚准备下楼,他的眼角余光便瞥到那本该闭合的衣柜,鬼鬼祟祟地露出了一个深色衣角。
正是很久以前的他从高桥凉介那里顺来的衣服!
“咦!”
拓海的心跳登时就失速了几拍,第一个念头是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贼,赶快打开柜门查看,旋即松出一口大气——只是起初被排列得井井有条的衣物被翻得乱糟糟的,东西没少。
将那件叫他刚刚心惊肉跳的衬衫和白色西裤打包成胡乱的一团,他慌慌忙忙地往怀里一揣,同时冲楼下喊着:“老爸,是你动过我的衣柜吗!”
要是被爸爸看到那套明显不属于他的,凉介先生的衣服该怎么办。
“唔?”文太把不断发出‘咕咚咚’的噪音的水龙头拧紧,甩甩湿漉漉的指间残留的泡沫,不以为然道:“那是我看到有老鼠溜进你房间,担心它钻到衣柜里才去看看的。”
听了原委,拓海的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半级:“……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典型的做贼心虚。
“你的小秘密吗?没兴趣。”
文太不耐烦地应着,懒得再浪费时间进行无聊的对白,再度扭开水喉,继续洗碗碟了。
拓海那颗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勉强稳了下来,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这一跳的他,也清楚不该再把这团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扔衣柜里藏着了。
——否则还不知怎么跟意外发现了它的老爸解释。
无论是型号,还是风格,都完全与他不符啊。
“刚好明天要收生活垃圾……”拓海嘀咕着,盘算着要不丢到垃圾堆里去吧。
虽然很有暴殄天物的糟心感,可在补习期间也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借用的衣服偷偷塞回凉介先生的衣柜,与其留着烫手山芋惹麻烦,还是尽快地忍痛处理了好。
拓海决定不再拖延时间,刻意放轻了步子,偷偷摸摸地自楼上溜到底下的前厅,找了只装过大豆的透明塑料袋,边不停地回头看专心洗碗的老爸的动静,边往玄关走着,还手忙脚乱地将那套造价不菲的衣服往里塞——
“呃!”
毫无防备地受到极大的惊吓,饶是一向反应慢半拍的拓海,也不由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同时,下意识地叫了出声。
“怎么会这样!”
门外、门外……
商店街的狭窄小巷里,静悄悄地挤了整整一排闪闪发光的车,福泽谕吉堆砌起来的存在感强烈无比,就像掉进了山窝窝里的金凤凰一样引人注目。
更大的问题是,对拓海而言,它们还全很眼熟……
——属于ed su车队的精英队员们,无一例外。
正正地堵在店门口的,是尤其醒目的黄色fd和白色fc,以及倚在它们身旁的群马巨星——高桥兄弟。
高桥凉介闭着眼,一言不发地听着一旁的史浩在说话;高桥启介无所事事地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烟左右张望。
也是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在门口出现的拓海。
“喂!”他一如既往的口气不善:“可以出发了吧!真是,等你那么久了。”
从他脚边掉落的烟蒂数目来看,确实时间不短了。
“还在发什么呆!”启介不满地说着,不由分说地上前,伸手要拽拓海。
被吓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怜的拓海就这么呆呆地变成了化石,被他强硬地拉扯着走了几步,才恍惚道:“……你们挡着我家做生意了。”
“做你个头。”高桥启介拧拧眉头,毫不客气地揭穿:“你家不是营业到5点就结束了吗!”
门外挂着那么大的招牌。
“不,关键是,”拓海如梦初醒,蓦然地找到了关键所在,郁闷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凉介掀了掀眼帘,温柔地微笑着,用看似可以商榷实则根本就不容拒绝的口吻,开门见山道:“我们是来找你的。介意我们和你一起去碓冰吗?”
启介浓眉直竖:“怎么,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