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又端起一杯,细细白白好像青葱一样的手指拿着琉璃盏,骨节匀称,指甲修剪的也很匀称,拿着琉璃盏轻轻晃了晃,偶尔有几滴酒溅了出来滴在了指尖上,齐安之看的心又是一颤。
乔叠锦不知道齐安之的心思,接着笑道:“臣妾的母亲说,臣妾出生的时候,父亲曾在老宅的百年松树里埋了一坛女儿红,说是等臣妾出阁的时候一定要邀请友人来喝,现在臣妾已经出阁,父亲不知道有没有挖出来。”
齐安之轻轻的把琉璃盏放了来,道:“等朕和贵妃的公主出生之后,朕也一定要埋一坛女儿红。”
乔叠锦一怔,齐安之似是保证道:“朕和贵妃的公主一定是天之骄女,朕的掌上明珠。”
齐安之真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有个像贵妃一个的女儿,软软的喊他父皇,会讨他欢心,想想就激动,不过想到乔叠锦的身体,又冷了来,太医就曾说贵妃的身体实在不适合怀孕,一时间有些后悔。
乔叠锦她是猛然间才想到自己现在是可以怀孕生孩的,她想了想,严肃道:“现在好像还有些早。”25岁才是最佳怀孕能力,这个年纪应该才是上高中的年纪,而且和齐安之生孩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齐安之顺着道:“确实有些早。”又转移话题道:“既然贵妃说起酒诗,朕也来一首,蒲萄四时劳醇,琉璃千钟旧宾。夜饮舞迟销烛,朝醒弦促催人。春风秋月桓好,欢醉日月言新。”
乔叠锦连喝了三杯,头有些晕,听了后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葡萄酒定要配着夜光杯,有胡姬弹奏琵琶才是最有滋味。”
齐安之对乔叠锦这种后世称为龟毛的毛病真的有些无语,世家的挑剔在她身上显露无疑,在齐安之看来喝酒就是图个畅快,这种果酒小酌怡情也不错,非要什么都尽善尽美就什么滋味就没了。
不过他还是笑道:“那改日朕让人给你寻个夜光杯来。”
乔叠锦红着脸反驳道:“上好的葡萄酒才配得上夜光杯,”接着丧气道:“上好的葡萄酒多来自西域,如果臣妾自己酿的葡萄酒不过是让夜光杯白玉蒙尘而已。”
齐安之:“谁说的,朕说贵妃酿的酒就是极好的。”
乔叠锦醉意又浓了些,脸上还是淡淡的薄红,嘴唇却不由自主的上卷,另一种手伸到桌上,手肘支了起来,托着桃腮,有些宽大的袖落了来,露出皓白的腕,齐安之努力给自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眼睛却努力往那里瞥,这种时候确实有些考验他的意志力了。
美人在前,还是他的女人,他却要努力抑制自己的‘兴趣’,齐安之口干舌燥的拿起一杯酒一口气灌了进去,齐安之默默的移开视线,心道,来日方长,今日的一切总有找回来的时候。
乔叠锦嘟着嘴喃喃道:“玉液、瑶液、王酝、琼浆、流霆、清风、玉髓、玉醋、碧光、琼波、千日春、延嘉”
齐安之几乎可以确定这是酒的名字,终是忍不住的站起来,挪过小几,走到她身边,看她整个身有些歪斜的支在桌上,另一种手上的琉璃盏摇啊摇摇啊摇,满满的一盏只剩半盏了,遂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琉璃盏,笑道:“朕不知道朕的贵妃居然是个小酒鬼。”
乔叠锦意识的反驳:“我才不是--------”
齐安之符合道:“不是,不是。”打量了一四周,寥寥的几个宫人都低眉敛目的站在一边,齐安之压低声音道:“都去。”
宫人无声的行了一个礼,悄悄的退了去,齐安之半搂过她的身体,趁着这一会功夫,乔叠锦又喝了两杯,这让夺过那半盏的齐安之有些郁闷,按住她拿一杯的手,有些克制的道:“酒多伤身,不能再喝了。”
乔叠锦有些迷糊的看过去。
如果说眼睛刚刚是碧水秋波,现在就是芙蓉泣露,极清又极艳,黑曜石的眼睛渗出点点湿气,蝶翼般的睫毛上都染上了两滴露珠,忽闪两几乎都能让齐安之丢盔弃甲,等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睛之后,齐安之丧气的发现自己的自制力正在土崩瓦解。
当一个永远高傲冷淡的人偶尔露出妩媚艳丽的一面真的让人受不住。
齐安之忍耐道:“不要这么看着朕。”否则朕不敢保证能够自始至终的君。
其实齐安之根没有吃素的想法,只不过有个崇尚于精神愉悦的乔贵妃真的让人受不住,以往乔叠锦在床上隐隐的抗拒齐安之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她羞涩,而前段时间的情绪爆发,让齐安之意识到这位贵妃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搞,又细细的回想了以前相处的细节,不难发现,在他要求床事的时候,她眉目间的厌烦。
齐安之心道:朕就先忍着。
当然齐安之没有忍到死的打算,暂时的后退一步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前进百步,如果他这暂退的一步达不到理想的效果,他自然不介意直接的强取豪夺。
这才是真正的齐安之,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有些把持不住,这样妩媚绮丽的贵妃不知道何时再能看到,真的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而理智又告诉他,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好不容易又有点进步,这一又打回原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