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六月天气转热,皇上又预备着寻幸塞外避暑。
凉亭外的山茶和杜鹃次第绽放,引的蜂吟蝶绕弘历不知道依依呀呀的在跟奶嬷嬷说些什么,却听得亭子里的大人面上带了笑意。
冰凉的井水里早派了西瓜李子这样的时令水果,丫头捡了个大的果子装成盘子摆在石桌上,胤禛拿着个山水画的折扇不自觉的给权珮扇着凉风,一旁坐着的年熙文瞳孔缩了缩,却不忘了继续说自己的话:“......府上没了福晋是不行的,件件事情都需福晋做主才能不出差错,前几日送给宗室太福晋的寿辰礼要不是福晋特意又过了一遍只怕早就出了大错,惹下了祸事,可见一日也离不得福晋。”说着又看了一眼胤禛:“在说,现在的局面也关键,不少人只怕都盯着咱们府上,就想着揪出一点错处小题大做,为难王爷......”
年熙文知道的到不少,只是说来说去也就一个意思府上离不开权珮,既然一日都离不开自然这次塞外之行权珮是不能去的,年熙文在给自己争取机会,也知道只有权珮去不成她才有可能陪着胤禛一起,想来只要权珮不去她连后手都想好了,必定叫别人也都去不成。
纳兰明月坐在一旁到不敢插话,毕竟寿辰礼上差点酿成大错的是她。
高处的风果然更大一些,坐在里头别样的清爽,胤禛起了身看向整个雍亲王府:“说了这么多,你想说什么?”
胤禛这样直接的问,到叫年熙文尴尬起来,半响才道:“只怕福晋这一次不能去塞外了....”她看着权珮的神情试探着说着,已经在估摸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可偏偏权珮只是淡笑,什么都不说,胤禛的语气到不好了:“福晋去不去的成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说话,这种心轮不到你来操。”
纳兰明月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年熙文,难道还想当着爷的面占了福晋的上风?真是异想天开。
年熙文好似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我不敢,只是想为爷和福晋分忧......”
“行了,”胤禛摆了摆手:“你们几个若是没事就先下去吧。”
纳兰明月和钮钴禄便都站了起来,年熙文不情愿的同两人一起出了亭子往下走,走了一半有些不甘心的回头向上看,恰好看见胤禛对着权珮时的笑脸,那样的温和柔软,几乎能将她的心化了,只可惜那不是对着她的,她便又觉得好似尖刀在扎她的心,叫她鲜血淋漓难以呼吸.....
年熙文才走,胤禛就又说话了:“你可要去,不然我一个人没意思。”
“没听的人家说府上离不开我,出一星半单的差错那可就是为难王爷了?”
胤禛到笑了,拿着扇子站在她身后给她扇风:“你走的时候安顿好,自然就不出差错,之前又不是没去过,何必跟她较真。”忽的又转了话头,瞧着她头上的发钗:“你这头上的凤尾钗有两年了吧,明儿我叫人给你新打一个。”
权珮便笑道:“看在你要给我打发钗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吧。”
连东西也开始收拾起来,又分派走后下人如何行事由谁管事,众人便知道这次跟着出去的还是权珮。
年熙文摇着团扇只觉得实在燥热的慌,脚步也越走越快,后头的丫头捧着盘子几乎有些赶不上,正屋里的权珮才刚刚睡醒,听见年熙文来了,便叫了进来。
太阳当头刚好是正午,胤禛也快从衙门回来了,屋里刚多加了两个冰盆竟叫年熙文打了个哆嗦,她行了礼看着榻上坐着的权珮面上还带着慵懒,明明已经有了年岁,却偏偏还是这样风情万种容貌姣好,好似岁月只多给了她气度,却没有从她身上拿走任何东西,她伸着修长的指头红色的李子就在她手里翻转,好似一枚好看的宝石。
权珮对她是漫不经心的。
年熙文微抿了抿嘴:“我给王爷和福晋出门做了两身新的里衣。”
权珮只看着手里的李子:“你有心了,放那吧。”
屋外是丫头的问好声,胤禛已经走了回来,年熙文手里捧着的盘子忽的咣当一声翻掉在了地上,人也跪了下来:“我只是好心想给福晋和王爷做里衣,并不是福晋说的这样勾引王爷,福晋可以跟着王爷去塞外,我不过做身衣裳算的了什么,求福晋息怒饶我吧!”
她瑟瑟发抖楚楚可怜,权珮挑了挑眉头,就见着胤禛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地上的年熙文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巴掌,又狠又响亮,叫人好似想不相信都难:“福晋要是不喜欢我做的东西我以后都不做了,但求福晋不要不让我见到王爷,我对王爷是真心实意的!”
年熙文看上去太凄惨了,漠然的权珮此刻果真像是个狠毒的迫害侧室的正室,该叫现在出现的胤禛好好教导教导。
胤禛果真就站在了原地打量着年熙文,渐渐的连眉头也皱了起来,年熙文的哭声越发凄惨悲凉,好似此刻家破人亡了一般,权珮从榻上起来进了里间,只留下胤禛和年熙文。
年熙文跪着抱住了胤禛的腿,仰着那张可人的脸蛋,希望胤禛看到她的美她的可怜以及权珮的恶毒:“王爷,我实在没有想到送个里衣也能叫福晋骂做是勾引,往常总看着福晋大度又知书达理,现在才知道全然不是,求王爷为我做主!”
年熙文正义的揭露着权珮不为人知的面貌,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她万分笃定,胤禛只是还没有注意到她,若注意到了就会像前世一样对她恩宠无限,哪怕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