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犹豫不决,简菀灵看的分明,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掌心中,她眼眶中噙着的泪水越发汹涌:“少文哥哥,我是失忆了,可我没忘记你向我说这些时的内疚表情,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原谅你的?如果现在你连这点真心都没了,就算我在爱你,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简菀灵的确好多年没好好接触社会了,但她那些装柔弱爱表演的天分却一点都没变,当年凭着这些她可没少欺压简菀如。
简菀如太娇矜自持,她向来是以闺秀名媛要求自己的,可她不一样,她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哭一场算什么?如果眼泪能让拉回少文哥哥的心,她不介意在多演几场。
此话一出,孟少文心脏骤然一停,当年那些生离死别的画面不由在脑海中浮现,当时他在抢救室外已经紧张的只剩半条命,只求她能平安。
最后老天不负有心人,她虽然失忆了,但还是从死神手上捡回一条命。
就是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割舍不下的女人,现在却说这种悲凉自嘲的话,孟少文顿时心软,没了猜忌。
他长臂一伸,将哭成泪人的简菀灵一把揽进怀中,紧紧拥着她,温润声线有些颤抖:“没有,菀如,你想多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等见异思迁的事?你是我的妻,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将来是要携手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孟少文脸上划过一丝温柔笑意,他语气放轻了许多:“你不知道,我十五岁那年见到你时是多么的惊为天人,我从没见过一个小女孩像你一样哭的那么惨,明明很伤心,可又顾着面子,只能在那偷偷抹眼泪。我在旁边看了很久,想上去安慰你,可又怕太过唐突招你讨厌。”
十五岁的孟少文正是翩翩少年郎,他不仅家近好,家教更好。
孟杰霆虽然在大事上无用,但却一心都扑在看书学习上,如果当年不是孟臻玺的阻拦,也许他现在已经成为出色的水墨画画家了。
对于唯一的儿子,他是用了十分真心教育,所以年纪轻轻的孟少文懂礼貌知进退,又从小耳濡目染艺术,自然比一般少年更为突出优秀。
“是嘛?”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被他亲密抱在怀中的简菀灵眯着如水美眸,眼底透着无尽黑暗冷光,她平静了许久才沉声道:“对不起少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想起来!”
那天简菀如当然哭的委屈了!
她把她下楼见客穿的裙子给染上了墨汁,可她那个蠢人又嘴笨的很,只知道在妈妈面前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却拿不出一点证据。
最后妈妈被她缠的没办法,凶了她两句,并且让她不要下楼见客!
呵……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数不胜少,她这个姐姐是个十足的千金小姐,早被爸妈养残了,一点伶牙俐齿的劲都没。
可就这么一个蠢到极致的女人,最后却有世上最好男人的宠爱,她凭什么?凭什么得到这么多?
“我知道,没关系,你忘了没事,还有我,我会一点点和你说!”孟少文扯了扯淤青唇角,明明疼的抽心,可他还是笑容明亮荣耀:“你那天是穿着粉裙子,白色公主袜,脸上踩了双红色皮鞋。也是在这初春时节,坐在花园秋千上,蝴蝶停在你裙摆上,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落在人间的天使,美不胜收。”
话落之后,他微微将紧搂在怀中的女人松开,淸隽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浓浓深情:“菀如,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你那么漂亮善良,一点也不娇气,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刻在我心上。为了能进入你的内心,我等了那么多年,最后在你上大学的第一天向你求爱了。至今我还记得我说了什么,我说会一辈子对你好,会爱你护你到老。”
他语调平平,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深刻,眼中满是温软深情。
这样的孟少文对简菀灵来说真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她爱极了他眼中的温情,明知道这丝温柔不是给她简菀灵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沉溺进去,就像当年一见他就误终生一样。
他说他对简菀如一见钟情,她对他又何不是这样?
只是那些年他眼中只有一个简菀如,根本就没有她的余地,她明明和简菀如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她更懂得人情世故,也比她更聪明好学,为什么他眼里就没有她的存在?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属于她的。
简菀灵扬唇笑了笑,面上闪过一丝柔弱糊涂,但她还是笑容甜美道:“少文,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嘛?”
“真的!”孟少文极力忽略心底那丝异样情绪,在她面前,他尽量笑如春风,想些以前那些甜蜜幸福的事,凭着这些让他心中不至于那么难受。
“菀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几天的确是我太过分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会考虑你的想法,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爸下午打电话让我接你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这些小打小闹打不倒我们的!”
他字字句句深情款款,看上去是个十足的痴情人,简菀灵爱极了他眼中的爱意,也许这些都是给简菀如的,但现在她扮成了她,这些爱意温情统统都是她的了。
想到这,她理所当然安心享受,表现地温软动人:“少文哥哥……。”
“呵呵……孟总和夫人真是演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