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永波拍拍衣服。拔腿就走,沙青愣了一下:“车永波,你去哪儿?”
车永波头也不回地道:“当然是去农田,没听黄冬华说大伙儿正在修堤坝吗?”
沙青挠了挠头:“可那是农业部的活儿啊,关我们财务部什么事儿?”
车永波话都不回,埋头急行。
老俞头拍了拍沙青的肩膀:“什么你的活我的活,都是大家的活儿。”说着也跟上了车永波的背影。
沙青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忙也追上去。可跑了没两步,他又站住了脚,回头看了看供销社敞开的大门:“不行吧,这大门没人管,可别被人给偷了。”旋即一拍脑门:“我真***是猪,都是大伙儿的东西。什么偷不偷的。”
财务部三人赶到镇外时,看到鄞江旁的农田里人声鼎沸,武装部趁着裘韦琴调小下游泄水量前,事先在岸两边拉上了长长的巨网,现在鄞江水变浅后。躲在江底下的水丧尸都暴露了出来,裹着水草,踩在淤泥里费劲地挣扎着的水丧尸成了小伙子们最好的目标。
水丧尸原本借助水的浮力,能在水底较轻松的活动,如今它们已经从只能在水底“走路”,慢慢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可一出水。身体的重量立刻让双脚陷在了深深的淤泥里,只能徒劳地挥舞胳膊张嘴吼叫,这时,小伙子们坐在吃水较浅的竹筏上撑到水丧尸身边,轻轻松松敲核桃一样将它们的脑壳砸碎。
在淤泥较浅或是沙质江底的地方,朝着岸两边高举沾血的卫生巾的小伙子们冲来的丧尸们,又一头撞到了网里,越挣扎缠得越紧。立刻,就有一把尖头铁杆被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握着,穿过网眼,只一下,就捅进了水丧尸的眼窝。
歼灭水丧尸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更多的人,正聚集在倒塌的堤坝处,用石头和水泥堵着缺口。
王路正挤在人堆里,穿着高帮雨靴,站在浅浅的江水里,抱着石头往堤坝上垫,一颗新递过的光头上热气腾腾的都是汗。
修复堤坝所需不过石头、水泥两物,崖山不缺石头,堤坝被冲毁时也遗留下了石块,只是,水泥很紧张。
封海齐一边将一桶刚调好的水泥从堤坝上吊下去,一边冲王路嚷嚷道:“我的王大队长,你还是给我上来吧,你根本不是干泥工的料。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砌堤坝,不是砌墙,用得着把每条石缝都用水泥糊起来吗?这也太浪费了。”
王路抬头迎着阳光笑了笑:“这水利工程可是国之大计,咱们整不了百年一遇的,但好歹修个能抵挡十年一遇洪水的堤坝。”
封海齐无奈地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你也该看看实际情况啊,这段江岸就有5处坍塌点,几处小沟渠也要修补,可我们从镇外搜罗来的水泥只有10包,都像你这样大手大脚抹水泥,连三分之二的工程量都坚持不到。”
王路吓了一跳,他是容不得豆腐渣的,所以堤坝修复工程开工后,不仅亲自在一线砌石头,还时时叮嘱身边的人一定要把材料用足。
听了封海齐的话,他用沾着水泥的手挠了挠头:“水泥真的这样紧缺?”
封海齐气道:“难不成我还逗你玩。”
王路这才着了慌:“惨了,这堤坝只要一处没修复,等于整条江岸都是不设防的,来年开chun一场雨,就能把缺口越冲越大。惨了惨了。”
旁边王德承忙安慰道:“王队长,没关系的,咱们省着点用水泥就行了,其实这活我以前干过,水泥只要抹在石块顶角上固定一下就行了,真的不用整面都糊满。”
王路倒也虚心,忙让出了位置:“咱们听专家的,来来,王德承你教大伙儿怎么省水泥也能砌好堤坝。我只管搬石头。”
同一时间,鄞江镇内桥头上,三架简易的油葫芦搭在桥上,三根粗大的铁链从架子头垂挂下来,越过破损的桥栏,落到下面的江面上。
江水已经极浅了,露出了原本隐藏在江面下的挖掘机。
这挖掘机自从损坏了油管后,就被王路拴在了埠头边,可上次卢锴乱搞打开水库闸门引发的洪水,将挖掘机船给冲倒了。挖掘机也掉进了江里,幸亏机身沉重,并没有被冲远,王路也没办法将它打捞起来,只得任它沉在江中。
咔嚓,一只蹒跚着靠近的水丧尸被谢玲斩首后,她抬起头,冲着桥头招手:“行了。这周边的水丧尸都清理光了,将铁链放下来吧。”
李波忙从埠头上淌水到挖掘机上,边指挥桥上面的人放铁链,边往挖掘机身上拴。
谢玲在旁边搭手帮忙,随口问道:“李工,这样简单的油葫芦。能拉起这样重的挖掘机吗?”
李波道:“这挖掘机也就4、5吨的重量,应该没问题。我倒是更担心这机子能不能修复。”
谢玲忙道:“我记得是挖掘臂上的一根液压管被丧尸咬断了,李工你能修复吗?”
李波道:“液压管吗?这倒可以找找,弄些替代品也行。我就怕发动机浸了水坏了。对了,你还记得不。当时挖掘船落水时,发动机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谢玲忙道:“是关着的,挖掘机早就没以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