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沫沫赶紧让它小心沟,一人一尸隔着沟交谈了一阵,苏柏也不再嚎了,靠着沟坐下来,呆呆地望着小店里。
到晚上,女人们还是得加个班赶制头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唐傲在改良牙套的制作流程。海沫沫拨了一碗米饭,悄悄端出去搭了木板递给苏柏。
苏柏不能用筷子——丧尸的协调性实在是太差了。海沫沫一口一口地喂它,一边喂一边跟它说话。
唐傲在阁楼上,阁楼上有个小窗,这一幕自然是落入了有心人眼底。
晚上八点,女人们终于不再做工了,洗漱着准备睡觉了。海沫沫这才跟苏柏道别,踏着木板回了小店,然后收起木板。
她上到阁楼,王凤随即端了热水上来给她洗脸洗脚。洗完之后王凤就下了楼,海沫沫坐到床上,唐傲也坐上去:“过来亲亲爸爸。”
她就扑过去,mua地一声亲在他脸上。唐傲顺顺她的长发:“沫沫在跟苏柏叔叔说什么呢?”
海沫沫毫无戒心:“苏柏叔叔说他想活,我告诉他怎么能活。”
唐傲眸光微闪:“沫沫知道让他活过来的办法?”
海沫沫点头:“爸爸以前不是说过吗,少吃东西,不死,就容易活。”
唐傲眉峰微挑,暗忖着这句话。果然这种病毒跟海明冼有关,难道感染的病毒其实并不足以致命?只是大量病毒的入侵,会让人的大脑产生强烈的饥饿感。而永不停歇地进食,导致了感染者的死亡?!
他不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毅力,但至少绝大多数感染者都是做不到的。苏柏……他望向窗口,夜色已浓,两盏风灯照亮了极小的一片范围,隐约中,可以看见苏柏站在深沟旁边。
昔日故人,突然恐怖如斯,即使是唐傲也忍不住谓叹。
第二天清晨,女人们起床梳洗,准备吃饭上工了。虽然是末世,但大家似乎被隔绝在危险之外。二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十分热闹。直到看见站在沟外的苏柏。
他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嘴里的粘液显得非常肮脏。它盯着深沟里的女人,像是一头将要饿死的狼盯着一只鸡。
女人们遍体生寒,赶紧离开了草坪去吃饭。
海沫沫又盛了一碗饭,夹了点王凤泡的酸白菜。看见她过来,苏柏整个眼睛里都亮着饥饿的光,不由长嚎了一声。
海沫沫跟它谈了一阵,直到它平静下来,这才搭起木板。唐傲也站了过来,虽然不想杀死苏柏,但是让他伤到海沫沫可不好。
海沫沫只是仍然把碗摆好,一勺一勺地喂它吃饭。苏柏吃得简直是狼吞虎咽,很快一碗饭就没有了。他反反复复地嚎叫些什么,海沫沫只是摇头。
唐傲抱过海沫沫,海沫沫望定苏柏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想活下去,就必须、必须忍住。”
苏柏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它抓了一把草在手里,看了半天,突然又拍在地上。然后看着唐傲嚎叫了半天,唐傲不忍再看下去,抱起海沫沫进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