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早有姚士卿提前得知情况派人来接应了。
姚怀瑾和马恩厚赶了将近一个月的马车,到了京城之后五六月之际有正是酷热的天气,也没有一路上的树荫蔽日,早就热得不行了,便双双钻进了马车里乘凉休息,将马车交给来接应的下人驾驶。
一行人没有直接去姚府,而是先去了姚士卿为李小婵一家购置的清水巷的两进院子。
这清水巷,离着成南门很近,所以一行人进城没有多远,便抵达了。
李小婵还没来得及透过车窗饱览京城的繁华,就被带了到了清净的清水巷,马车又行走一会儿,便停住了。
外面有人说到了。
姚怀瑾和马恩厚便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接着李小婵一家三口也下来马车。
只见眼前是一清雅的院落,灰瓦白墙,门楣端正,放眼望去,整个清水巷都是清一色的建筑风格,整条巷子即使是在上午,也很是清幽,只有三两行人不时走过,看见李小婵他们,有打探两眼就走的,也有大着胆子热情地上前打招呼的。
姚怀瑾笑意盈盈,挡在李家三口之前,与邻里应答。
早有马恩厚领着前来接应的五六个小厮丫鬟,将搭板子将马车赶了进去,收拾整顿。
待外面一收拾好,姚怀瑾便领着未来的妻子一家三口人,也进了院子,从前院到后院,从主屋到厢房,还有后院的那一处一分多地的后花园,都一一地介绍了。
院子里房舍雅致,花木扶疏,一片清雅之状,虽然比起李小婵在西川府的两进院子小了一些,花草点缀也不比西川府的两进院子更为出彩,但是在寸金寸金的京城。能有这么一所两进的宅院,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名远和文娴激动得俩眼放光,满意得不得了。对于他们来说,西川府城北。李小婵建造的那所两进的宅院,终究是属于李小婵的,在西川府属于他们的,就只有李家村那所平淡无奇的乡村小院子。
现在,却能够在京城繁华地拥有一所自己的两进院子,院子里还一片清幽古雅十分不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大美事,李名远和文娴乐得最都合不拢了。
姚怀瑾见李小婵一家对这所宅院都十分满意,也放了心,笑道:“先前还怕二老不满意。所以这所宅子家父虽然买了下来,也招人做了李宅的匾额,但是,终究没有挂上去。既然二老对这所宅院比较满意,那不如一会儿我就找人将匾额定上去吧?”
李名远和文娴连连点头。说:“这院子我们看着十分雅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多谢亲家公了!”又问:“那李宅的匾额在何处呢?”
姚怀瑾一笑,朗声吩咐马恩厚将匾额从前院的耳房里取出来,并找两个腾出手来的小厮,让他们带着匾额和梯子到大门口,将那匾额挂到大门上去。
马恩厚很快便带着东西和人手过来。
李名远和文娴忙迎了上去,将匾额接在手里。看着那上面大气有力的“李宅”二字,乐得眼睛弯弯的。
李小婵倒是全程都很淡定,面露淡淡的微笑,让人看不出不满来,但是也看不出来有多开心。
姚怀瑾见状眉头微皱,趁着李名远和文娴亲自带着马恩厚等人去大门口挂匾额的空当。拦住正慢吞吞朝大门口走去的李小婵,悄声问:“你不喜欢这所院子?”
李小婵摇摇头,脚步微微一顿,笑道:“怎么会?这宅院不论是房舍,还是点缀的花草树木。还有那巷子清净的氛围,我都很喜欢。”
说罢,李小婵就接着抬脚朝大门口走去,怎么说都是自家的新房宅院,若是她表现得太过不在意,难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李小婵可不想还没成亲,就落了一个难伺候的名声。
姚怀瑾忙跟了上去,又问:“那我怎么看着你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李小婵小声回道:“怎么不喜欢?刚才参观的时候你没见我总是自己东查查西看看的。我没有我爹娘喜欢,是因为,这宅院很快就是他们的家了,而不是我的。”
姚怀瑾听李小婵这么说,松了一口气,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呢!原来是想着成亲的事呢!你放心,等咱们成亲了,你就有自己的家了!”
谁知李小婵却摇摇头,面色又冷了一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可不一定。姚家的那所宅院,只怕永远都是令堂的。至于我,呵呵……”
姚怀瑾就着李小婵这话里的省略号,不由地想起了很多事,面色不由地沉了一分,半晌,又立誓似的保证道:“小婵你尽管放心,将来你嫁过去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
姚怀瑾握拳,心底暗自发誓,等到李小婵嫁了过去,他绝对不会让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受人欺凌,抑郁而终的!
李小婵见姚怀瑾那副认真的样子,反倒忍不住笑了,说:“哪里就会有人欺负我?我是新妇,做好本分,不让别人挑出错处,难道她还能故意为难我?”
姚怀瑾虽然一笑,但是还是一脸郑重的样子。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大门口,李小婵和姚怀瑾便都默契地停住了先前的话题,投入到热闹开心的装订大门匾额的事中了。
只见李名远和文娴十分开心,指挥两个站在梯子上的小厮挪移匾额,力求做到最完美。
倒腾了老半天,终于是让李名远和文娴满意了,别说是负责安装匾额的两个小厮了,就是底下旁观的人都热得满头大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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