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清认真嘱咐道:“来年秋天,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你可得认真准备。正好大公子明年也打算下场参考,你有时间,倒是可以去府里请教一二。大公子的才学,不说是在整个西川府都难逢敌手,至少也算是名列前茅。你多去请教请教,总是有益无害。”
李安赧然道:“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哪里是说见大公子就能见到大公子的。”
廖云清笑了,说:“你不是说过要拜我为师吗?虽然我也不过是个落魄的举子,但是也还当得起你这一句‘师父’。既然你是我的弟子,那去府衙找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李安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就激动地跪拜在地,口中喊道:“弟子拜见师傅!弟子拜见师父!”
廖云清连忙扶起了李安,见他眼睛都激动得红红的,反而笑了,说:“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快收起你那小儿女的作态,免得为师后悔。”
李安闻言,赶忙努力地正了正脸色,嘴角乐得都咧到了耳朵边。
屋子里的几个人见状,都笑了。
“对了,咱们大人不是说要替李先生做拜师礼吗,那何不让大人一块做见证,将你们俩的拜师礼也一并办了?”一旁的马恩厚,兴致勃勃地说。
“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管咱们的这些事。”廖云清不赞同地说,“今儿个李安给我行了跪拜之礼,就算是我的弟子了,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马恩厚见廖云清说的坚决,只得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捅给姚怀瑾知道。姚怀瑾知道了,那姚士卿也就知道了,以姚士卿对廖云清的重视程度,只怕这拜师礼至少得和康有为和李名远的是一个级别的!
廖云清不知道马恩厚的这些小心思。只是温言又嘱咐了李安几句,便带着李小婵和马恩厚,在李安和李小红兄妹的感激声中,离开了牛马巷。
快出巷口的时候。李小婵又见到了一个熟人,正匆忙朝巷子深处走去。托小红的福,李小婵这回总算想起来,来人正是先前被王梅香当街羞辱的刘文举,那个倒霉指数和痴情指数同样居高不下的书生。只是不知道,刘文举来着牛马巷是为了什么。
李小婵心里诧异,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刘文举于她,只是一个面熟的陌生人而已。
廖云清顺着李小婵的目光看过去,顺嘴说道:“是个痴情的人。只可惜,碰到了王梅香那样的薄情寡义之徒,可惜啊,可惜。”
李小婵笑道:“廖先生倒是认得不少人。”
正在外头赶马车的马恩厚,闻言笑道:“那可不!咱们这西川府大大小小的人物。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廖先生没有几个不认识。就连上次来去匆匆的贾茗,廖先生都到演武场上去看过。”
“贾茗?”李小婵诧异,问:“那是谁?”
廖云清笑道:“一个常年跟随家里人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后生,拳脚功夫不错,曾引得大公子日日吃住在演武场,只是为了与他比试。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大公子在演武场没有对手,便也回府了。”
李小婵闻言暗自点头,心想,怨不得昨天晚上姚士卿那么高兴,还一时控制不住喝多了。原来是离家很久的姚怀礼,终于倦鸟归巢了。
不过,上位者的家事,李小婵也不想妄议,便只是笑道:“原来如此。”就不再提此事。
三人一路回到了府衙。李小婵闲着没事,便先去后院的育种房和试验田查看情况。
廖云清还有政务要处理,并不与她同去。
马恩厚忙着打理马车,自然也没有跟着。
等到李小婵自己一个人到了顶后院的育种房时,李名远和姚怀瑾已经离开了。李小婵站着观察了四周一番,想了想,先去查看土质。
随手拿了放在一边的小铲子,李小婵先去了育种房。蹲下身来,李小婵用小铲子抛开一小片土壤,认真观察的了土质,又用手捻了捻土壤,试了松软肥力,惊喜地发现此处的土地十分肥沃。
李小婵又在阔大的育种房里找了几处地方来查探了一下土质,不论是松软度、湿润度、粘合度,还是肥力上,土质都算得上是十分优良。
将育种房里的土质查探一番之后,李小婵又到外面,将试验田也找了几处查探土质,结果一样令人欣喜。
左右没有其他事,李小婵便按照自己设想好的计划,将试验田和育种房里的土地,都划分成块,方便明日工人们来了,她好指挥工作。
试验田(包括育种房)占地五亩似还有余,要想按照设想好的将土地划分成块,再用树枝藤条之类的东西隔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再加上秋季的白日,太阳还有些灼人,这活儿干起来就更费劲了。
李小婵一个人忙了许久,腰弯得都酸了,也没有做完。最后实在是累的腰酸眼花的,李小婵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拿手呼呼地给自己扇风。
李小婵正扇着呢,姚怀瑾便领着一脸不甘愿的姚怀礼过来了。见李小婵大大咧咧地坐在树荫下,还没有看见他们,姚怀瑾便忙停住了脚步,装作还没有看见李小婵的人,扬声道:“李姑娘可在这里?”
正扇风扇得欢快的李小婵,闻言吓了一跳,扇风的手顿在半空中,接着她边立刻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火速整理好了衣裙发丝,十分淑女地回道:“在呢。”
这里可不是李家村,而是刘氏掌控的府衙后院,李小婵可不想因为什么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