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令人火大!
渐渐的,就开始有人上门到贺,关系好的,带上儿女,一般的,自己过来放下寿礼,到席面儿上喝杯水酒罢了。
宋家兄弟秦峥李睿李行远任诚等,都是帮着招呼同龄的客人。如官场中人,就是吴家兄弟出马,他们本就是帝都大热话题,竟然亲自来宋家帮衬,可见与宋家关系匪浅,一打听,可不是么,都是住过状元屋的人。当然,这都是鬼话了,不是真正相熟,宋荣不可能叫他们帮着待客的。
更高级的客人,宋荣、宁安侯、任景远亲自招待。
前院儿如此,内宅也差不多。
这次老太太的寿宴,其实小纪氏就是个总揽,宋嘉言宋嘉语都是大姑娘了,还有辛竹筝,跟着学了好几年的管家理事。这次,小纪氏一人一摊事儿的分派给她们,她只管察看着有什么补漏之类的,既轻松,也能煅炼了孩子们。
当然,今天三个女孩儿都打扮的极其隆重,宋嘉言大气,宋嘉语娇艳,辛竹筝端庄,各有千秋。尤其一打听,辛竹筝十四、宋嘉言十三、宋嘉语十二,除了宋嘉语略小些,辛竹筝与宋嘉言都是说亲的年纪啊。再一问,嗬,正好,还都没订下呢。
辛竹筝略差了些,她又不姓宋,只是宋大人的表妹而已,家中既无产业,兄弟也没啥大本事,不过寄居之人。倒是宋嘉言,于帝都早有名声,又是刚从老梅庵回来,模样规矩气度谈吐都是上佳。这些能亲来为老太太贺寿的太太奶奶们,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别看问起来像啥都不知道似的,其实早打听的一清二楚。当下将三位姑娘赞的花儿一般,还有一位林翰林的夫人握着宋嘉言的手笑,“真恨不能是自己的女儿呢。老太太真会养孩子,把个女孩儿们养的这般出挑儿,让人羡慕的很。你这千金若还没有订下亲事,不如我给您保个大媒如何?”
宋老太太早得了儿子的叮嘱,谦虚的说,“孙女们平日里陪我说笑,孝顺的很。只是,我老了,她们的亲事,还得她们太太与父亲做主。您若是有好人家儿,跟我这儿媳妇说一说,我久不出门,外头的事儿,也不大知道。”
小纪氏笑,“我的林姐姐,您快放开我这丫头吧。看我这丫头,给您打趣的可是羞的不成了。”说着,把宋嘉言的手从林太太手里抢救出来,对宋嘉言道,“去瞧瞧席面儿如何了?”
宋嘉言行一礼,方装羞扮怯的退下了。
诸人正说着话,承恩公世子夫人就到了。小纪氏实在烦了承恩公家,一个不能袭爵有嫡次子,竟然敢打她闺女的主意!令人恼怒的很!不过,人家来了,也不能打出去,只得起身去迎一迎。
承恩公世子夫人娘家姓罗,大家都叫她罗夫人。罗夫人四十出头儿的年纪,还带着自己的大儿媳妇方大奶奶。方大奶奶本就是罗夫人的娘家侄女,故此,婆媳感情不错。
罗夫人先给老太太贺了寿,笑道,“远远的就听到你们的笑声,在说什么呢。”
林太太笑,“在说宋家两位千金,能干的很。如今老太太这寿宴,竟是两位千金操持的,没让宋大太太操半点儿心。有这样能干的女孩儿,宋大太太与老太太实在是好福气。”
罗夫人笑,“可不是么?那两个小姐妹,我也常见的,出挑儿的很。”
今日秦三太太也来了,罗夫人瞧见秦三太太就笑了,道,“早听说您家公子去年考了举人,还没向您贺喜呢。”
秦三太太谦道,“侥幸而已。”
便有人问,“今年春闱,您家公子可有下场一试?”
秦三太太笑,“他祖父、父亲都说他文章火侯还欠些,把握不大。故此,今科并未下场,想等着下科试试。”
罗夫人笑道,“那孩子瞧着便稳重,肯定没问题的。我记得您家的哥儿也不小了,亲事可定了?”
秦三太太上回险些没给罗夫人拿庶女坑死,回去挨了婆婆丈夫两重骂,如今面对罗夫人,秦三太太谨慎的很,笑道,“功名未成,家里太爷、老爷都说叫他好生念书,切勿分心。过几年两说亲事不迟。”
这次,罗夫人倒没揪着秦峥的亲事来说,她另有目的,笑道,“如今的孩子们啊,都上进的很。唉,去岁原本也想叫我家小二下场试试的,不想,就这样的不巧,奴才们服侍的不经心,秋冬天寒,孩子就病了。”说着叹口气,“考场都没能进得,叫那孩子一场伤心。再待秋闱,又是三年。他也十六了,我想着,还是先给孩子说亲的好。”
大家忙凑趣的说着先成家后立业的话,反正小纪氏一句话也不接罗夫人的,罗夫人笑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若不是儿子死活看上了宋家那小丫头,家中老爷、老公爷都有意宋家,她还不大瞧得上宋家门第呢!
穷家破落户的,还拿捏上了!
实际上宋家不仅是拿捏了她,还拿捏了她心爱的儿子。
方永自从少时见了宋嘉语一面,自此便如同入了魔障一般,对宋嘉语念念不忘起来。别人爱慕女孩子,总要为女孩子考虑,如秦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自己上进,方是正道。这位方二公子倒好,只知道发情,从不知收敛。上次宋荣直接找承恩公世子谈了谈,方永挨了顿狠打,这才不敢再频频上宋家门儿了。
如今方永随着父亲兄长前来,宋家兄弟早看他不爽,当下把方永灌的不醒人事。方永的兄长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