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念梅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景。
她与江素梅总是姐妹,着实尴尬。
本是请来做客的,怎么能让他们不快呢?
江念梅忙道:“三妹,王爷喝醉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那些胡姬生性大胆,平日子也是喜欢这样的,其实并非真有什么意图。”
也就是说,她们没有想要做妾。
江素梅自然不会为难她,总归不关江念梅的事,她笑了笑道:“无妨,只是二姐该给王爷喝一碗醒酒茶了。”
“对,对,我倒忘了。”江念梅忙让丫环去厨房吩咐。
敬王嘿嘿笑道:“醉什么啊,崇礼,你难得来的,咱们不醉不归啊!”
两个胡姬转头道:“王爷,王爷,奴等能随余公子归去么?”
“那得问问崇礼了!”敬王又给自己倒了盏酒,醉眼朦胧,好似站都站不稳。
余文殊皱眉,印象里,敬王还从未这样失礼过,今日倒是怎么了,非得弄出这场戏来?这两个胡姬分明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他非得塞给自己做什么?
“王爷醉话连天,需得休息了,我与娘子先行告辞。”他行一礼,拉着江素梅,寻到余廷元就离开了王府。
江素梅斜睨他一眼:“此等美貌女子,你当真不要?”
这胡姬深目高鼻,肤色白皙如雪,很有异国风韵,身材又是高挑丰满,一般男人只怕都难以抵抗,更何况,她们还会说本朝语呢。
“虫娘,你别取笑我了。”余文殊无奈道,“我这不是都逃出来了么,此等女子体味甚重,我可受不了。”
江素梅一怔之下,哈哈笑起来。
“那体味轻柔香甜的,你便要了么?”她又问。
余文殊观她神色,忽地笑道:“怎么,你吃醋了不成?我还一点没沾呢。”
“谁吃醋,我只是好奇问问。”江素梅嘁了一声,“我有廷元,还有肚子里一个,你爱跟谁跟谁去,反正你们男人家,有几个好的。”
“我难道还不好?”他咬牙,“虫娘,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素梅噗的笑了。
其实她是真是一点没有怀疑他有什么想法,有时候也如做梦般,得到一个如此忠诚的男人,但在时间面前,不到最后谁也不能定下结论。
也许有那么一天,他当真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她或许,也能原谅他罢?
又或许,心如刀割?
但此时此刻,她不会再想这些,现在是值得珍惜的,她不愿意与余文殊有任何的矛盾。
所以,此事并没有留下阴影。
只是对敬王的举动,她还是觉得奇怪。
“那胡姬,敬王自己不留着享用,怎得要当着我的脸,还让你带回家?”她正色问。
“我也没有想明白,他可能真的喝醉了。”
二人想了一会儿,都没有想到更好的理由。
敬王倒是在心中感慨:原来余文殊还真是不近女色!
问题是他还不缺钱,现在也不缺权,此人说起来,应是要划入油盐不进的角色了。
临近中秋,江素梅要生产了。
因为不是第一次,她也没有那么紧张,倒是余廷元见祖母殷氏忙里忙外,听说母亲就要生孩子了,便常问余文殊,是不是
会多个妹妹。
余文殊哪里晓得,只说让他自己先猜一下,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余廷元还真的很认真的去猜,告诉余晋元说一定是个妹妹,好似他想多了,老天爷就会眷顾他,真给个妹妹。
余晋元笑道:“当初我还想要个妹妹呢,结果娘还是生了希元下来。”
,你嫌弃我了?”
“是啊,有妹妹多好,你讨厌死了!”余晋元道,“衣服都跟我穿的一模一样,娘买什么,都是双份,我看你就是小时候的我,一点没意思。”
余希元气死:“我去告诉娘!”
余晋元忙笑着拉住他:“哎呀,开玩笑的,你还不知道我多疼你,上回你被人欺负,我不是都帮你出气了么!”
余希元又高兴了,哥俩儿好,手拉手。
余廷元在旁边抽嘴角。
还是妹妹好,他看他们这样也看腻了!
余廷元恨不得去庙里烧柱香。
不过曾祖父有回说,求人都不如求己,就是神佛都没有用的,他才没有去,只时常围着江素梅转,在旁边念叨两句,颇有点神神叨叨。
就这样过了几日,江素梅到了临产的日子。
稳婆还是起先那个,殷氏早就请来,住在府里来的,一旦江素梅有一点动静,就能叫过来,不会耽误时间。
余文殊这时又跟那次一样,与余拙在外面等着。
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余廷元。
他看起来好像比他还着急。
“娘是怎么了,听起来很痛?”余廷元眉心纠成一团,他第一次听到母亲会发出这种声音,心里也不由一跳一跳的,很不舒服。
小孩子哪里能听这些,余拙忙叫人把他送回去:“等你母亲生下孩儿了,自然会叫你的。”
“我不,我,我要陪着母亲!”余廷元不肯。
“不听话呢?”余拙沉下脸,“这种时候也不适合孩子来的,快走!”
余廷元倔强道:“怎么不合适?祖父,孙儿以后也有娘子的,也会生小孩儿!”
“谁告诉你这些的?”余拙瞪起眼睛。
“晋元哥哥不就要娶妻了么,祖父,难道孙儿与晋元哥哥不一样?”
余拙哑口无言。
余文殊拉过余廷元,教育道:“怎么同祖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