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梅生了龙凤胎,众家亲戚都来贺喜。
江老爷子也来了,抱着曾外孙,曾外孙女,爱不释手。
“孩子还是小时候有意思,多听话,哪里像长大了,怎么教都教不好!”江老爷子忽然就诉苦了。
江素梅笑道:“可是荀哥儿又惹恼您啦?”
江家几个男人全都在朝为官,与江素梅同辈的江灼,江伦也早已娶妻生子,唯江老爷子一人闲着,他秉持着原来的习惯,继续教导两个外孙。
兴许是一代不同一代人,江伦的儿子江荀就不是一个乖巧的,最会调皮捣蛋,常常惹的老爷子不高兴,要是在江家,突然听到老爷子高声训斥的话,那定是江荀又犯错了。
“别提那猴子。”老爷子叹口气,摇了摇手里的余怀元,“你可别学他,像廷元就很好。”
江素梅劝道:“小孩子,十个有八个皮的,尤其是男孩儿,太老实还未必好呢。”
“老实自然是好的,以后也不太容易去学坏。”江家自从出了一个江兆年,江老爷子对后辈的教育就很看重,生怕再出这么几个专门惹事的,那江家可就要败落了。
一个家族,最重要的还是男人,男人不行,基本上就注定了整个家族的走向。
像余家,余时远虽然已经退出政坛,可他大儿子是循规蹈矩的,孙儿辈两个又是不出差错的人,余家才能重新崛起,换两个不成器的,只怕早就不行了。
而他已经老了,只有江兆敏一人撑着,自然希望几个孙儿,重孙都能成才。
江老爷子是在为江家的未来担心。
余文殊笑道:“祖父,荀哥儿虽然不听话,可头脑是灵光的,您只要多费些功夫,将来必定也有一番作为,以前两位堂弟你不就教的很好么。”
“那倒是。”江老爷子又高兴起来,“任他怎么调皮,还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呢!”
几人说着,不知怎么就扯到朝堂上去了。
江老爷子又一肚子火:“听说王胜那混账还升官了?当初你也参与书画会的,最了解不过,此人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无耻阴险!还是那句话说得好,相由心生,我以前只当他是好人,这王八蛋,原来是地沟里的老鼠,怎么弄也弄不死呢!”
江素梅听闻此言,朝余文殊看了一眼。
余文殊垂眸,并不作辩解。
看来,他还不想暴露王胜的真实面目。
“祖父您何必跟这种人生气呢,他做下这等事,在京城早就名声臭掉了,就算是升官,怕也甚少会有人理会,早晚也是灰溜溜要走的。”
“我是不明白他怎么升上来的!”江老爷子气咻咻道,“当初明明已经被贬职到那种地方去了,还一再升职,这会儿还回京城了!皇上难道还不知他这种人?”
江兆敏听了,淡淡道:“父亲,朝堂里的老鼠还少啊?溜须拍马的数之不尽,皇上都不任用,得走一半。”
江老爷子气结,瞪着他道:“你不是都察院的么,啊,你天天吃饱饭不干事啊?这种官员就该好好弹劾,把他们弄下来,让有能之士上去。”
溜须拍马的也不代表人家就做不了事啊,江兆敏皱眉道:“是儿子没做好,父亲您消消气,可那王胜虽然品行不好,能力还是有的,咱们朝堂正缺这样的官员,哪里还能挑三拣四呢。”
“你说什么?”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王胜以前可是章醇的人,能有什么能力,他那幅丑样哪个不曾看到?简直是丢咱们百官的脸!就算有点能力,那作奸犯科的人,是不是也能当官啊?”
江兆敏暗地叹口气,低下头道:“又是儿子的错,父亲您说得对,儿子一定会好好反省反省。”
江素梅对这种情景见惯不惯了。
要说江老爷子也是有福气,有个这样孝顺的儿子,明明在这方面,江兆敏更加理智些,可老爷子发话,他一般都不太反驳的。
但每当江兆敏认错,老爷子一口气就会消掉。
所以这父子两个,交谈不合归不合,却从来没有怨念的。
府里亲戚走动,热闹了好久,没几日,秦婧英也生产了,给俞家添了一个姑娘,虽则俞老太太有些失望,可小夫妻两个还年轻,自然有的是机会,故对秦婧英的态度也没什么改变。倒是秦婧英有些愧疚,去庙里敬香了一回,希望早点生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出来。
临近新年,余晋元的终身大事也差不多要定了,过完年就十七了,定下来,什么都准备好,正好十八岁成亲,也是适当的年纪。
只是,这儿媳妇的人选,姜雪卉颇为踌躇。
她倒是看中了两个,一个是谢家的三姑娘,一个是魏家的大姑娘,两个人容貌相当,只谢三姑娘性子活泼些,而魏大姑娘性子沉稳些。
她让江素梅也帮着拿主意。
其实江素梅也知道一些,大夫人姚氏看中的是魏大姑娘,毕竟余晋元是长孙,将来娶的就是长孙媳了,必得要有那个范儿,别的不说,站出来就得像主母的,那谢家三姑娘年少天真,总是欠缺了一些稳重。
可姜雪卉实际上喜欢的是谢三姑娘,不然便不会左右为难了。
江素梅想了想道:“晋元没说什么?”
姜雪卉轻声道:“我看他是喜欢谢三姑娘,只这事儿未定,我也不好问他,那两家都是有这想法的,谢家夫人尤其喜欢晋元,前日里专门叫人送来几盒方糕呢,说看见他好似喜欢吃,他们家的厨子正好做得不错。”
“那晋元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