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也不接话,只问现在感兴趣的事情。
“今儿玩蹴鞠,皇上到底是为什么,相公可知道了?”她总觉得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他们去陪着玩,这宫里太监多呢,皇帝要谁陪没有,而且太监不似官员的身份那么特殊,其实皇帝同他们几个官员玩,还不是一样有负担。
余文殊见她又露出一副求知的样子就好笑。
他这个妻子对朝堂上的事情,还真是好奇得很!
“你觉得呢?”他又是反问。
每当这时候,江素梅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学生,余文殊是老师,还进行一问一答的模式,但她并不排斥。
毕竟在这方面,她绝不及余文殊。
余家在上面翻滚了多少年了,祖上一代代传下来,都有心得给小辈的,她有什么,她前世自由自在的活着,从未有过参与其中的想法,要不是来到这里,知道了厉害,她也不会那么好学。
只叹政治的残酷,一不小心便是家破人亡,她不多学点怎么能成。
江素梅很认真的想了想:“我听祖父提过,好似金大人被弹劾之后,内阁其他官员主动致仕了两位,一是年纪大了,二是自知自己不是章醇的对手,又没有皇上力挺,走为上策。所以,内阁空了两个位置出来,是也不是?”
“已经有一位补上了,暂缺一名。”他深深看她一眼,她比他预料的还要聪慧,只是一场蹴鞠,就能联想到内阁之事,实属不易,不过,她猜错了。
只因他们几个太过年轻,还未到资格,皇帝不会让他们这么早就入阁的,百官亦不会服气。
而他们也不是章醇,章醇小人已倒,秩序将暂时回归正常。
江素梅忙问:“那皇上是要从你们当真选一位吗?”
“不是。”他否定。
江素梅就有些失望,她从早上想到现在,只当这个可能是比较大的,谁知道余文殊没有赞同,那还有什么原因呢,真的只为玩乐?
估计她是想不到的了,余文殊提醒道:“太子今年七岁了。”
原来如此!
江素梅恍然大悟,太子是要老师教导的,皇上是在考察他们,看谁可以胜任太子的夫子。
“只需一名,太子现已有金大人,卫大人两位夫子了。”那是老资格的,尚还需要一位年轻的夫子,大概皇帝觉得有老有少比较全面罢。
“那你……”江素梅看向他。
余文殊摇摇头。
他不想去。
“为何?”江素梅心想,给太子做老师,一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除非这太子的位置不牢。
事实上,余文殊便是觉得不牢靠。
当今太子乃是窦氏所生,可窦氏却被皇帝废掉了,立了刘氏为皇后,太子虽然容貌,性子都与皇帝相像,能博得一时喜爱,保住太子之位,可是,能保留多久,却难说。
所以,余文殊并不想参与。
然,却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江素梅并不知里头的缘故,她对朝堂具体形势尚且不太清晰,别说对后宫了解了,她甚至都不知,太子并不是现今皇后所生。
不过,这些事,她以后自会慢慢知晓的。
余文殊现在并没有与她细说,毕竟不是太过笃定的事情。
江素梅只得自己动脑筋了。
秋高气爽,这日是个大晴天,余拙还是我行我素,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回了家。
不过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说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
听弦有喜了。
在回来的途中,她身体不舒服,结果找大夫一把脉,原是有了孩子。
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江素梅看着余二夫人吩咐下人给听弦准备一处舒适的院子,又对余拙嘘寒问暖,她只觉得心里酸痛酸痛。
这些日子,她与余二夫人时常见面,对这个温和可亲的婆婆,渐渐的也有了感情。
她喜欢余二夫人,为此,不免更替她觉得难受。
可是,这种情绪难以抒发出来,只让她心头憋闷。
“就让听弦住在东跨院好了。”余拙对余二夫人的处理还不满意,“住那么远,到时候过来也不方面,东跨院小就小一点,总是近么。”
是近的很,余拙在正房过去的话,只要一会儿功夫,大概几十步远的距离罢。
余二夫人便怔了一怔。
听弦忙道:“二爷,就听夫人的罢,那边清净呢,有什么不好,我也喜欢。”
她面上有一丝羞惭之色。
余拙中年又得子,不管听弦怀的是男是女,他都很喜欢,只道:“就住东跨院,要人服侍也好,厨房那里送东西也近,就这么说定了。”
听弦低下了头。
余二夫人便又让下人去收拾东跨院。
余文君立在旁边,面色铁青。
她不像余二夫人,余文君喜怒形于色的,竖起眉头就道:“爹爹也不管娘么,听弦不过有喜算什么,娘操劳许多时间,不见爹爹关怀一句,尽疼惜听弦了,她有不是什么金贵人,住哪儿不行?”
余拙被女儿责备,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道:“文君,你这脾气还是没有改么,将来嫁去夫家,可怎么办好,难道还有比爹爹更能容你的?来,来,给爹爹看看,这多日不见,又长漂亮了啊,爹爹给你买了好些胭脂水粉呢,比京城的还要好。”
余拙就是这样的软性子,余文君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