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到岔路口要分别,余大夫人轻声问吴氏:“娘娘可告诉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但是吴氏是很信任余大夫人的,同样轻声道:“她说看太医的神色,像是男孩儿,不过她没有问。”
也是不敢问,虽然心里有点数,可宁愿当作并不知道性别,可太医已经知道,那么,皇上必然也会有所了解。
余大夫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江素梅到家时,还早得很,刚到晌午,没想到江画梅竟然在,带了儿子林芝在与余廷元玩呢。
“不晓得你今儿去宫里,我来都来了,只好厚着脸皮蹭顿饭!”江画梅见到她,笑嘻嘻的挽住她的胳膊道,“你不记得了?说好带我们芝儿去拜会卫夫子的。”
“记得,记得,只是正好遇到顺妃娘娘有喜么。”江素梅笑道,“还说什么蹭饭不蹭饭,你天天来,我都高兴呢。”
“看你三姨母多好,芝儿,还不叫人那?”江画梅嗔道。
林芝忙奶声奶气叫了姨母。
这孩子长得像江画梅,虽是男孩儿,却特别的清秀,要不是打扮的关系,乍一看就是女孩儿。
“芝儿乖,来,姨母给你的。”她取出一小串赤金打制的珠子,小鱼,星星等形状的小玩意儿,这东西她订做了好些,专门送给孩子的,又好看,也不小家子气。
江画梅却忙拦着:“哎哟,都是金的,回回遇见你都给,家里都好几串了。”
“多还不好啊,他以后看到,就得想到她三姨母。”江素梅揉揉林芝的脑袋,对江画梅道,“你也别给我客气了,还说我,你看你这又带了几套衣服,咱们廷元哪里穿得完。”
那桌上一个包袱,赫然就是装了给余廷元穿的衣物。
江画梅嘿嘿一笑:“我娘闲着也是闲着么。”
私底下,她都喊金姨娘叫娘的,金姨娘感念江素梅当年的相助之恩,没什么别的可以回报,就给余廷元常做衣服,她绣花技艺是高超的,衣服都做得很是精致。
不过江素梅也不好意思,到底做衣服费力么,劝了几回了。
“小心你娘眼睛不好了。”江素梅警告,“我也不多要,每年一套,就这样了,多的我不再收啦。”
“我还不是劝我娘呢,她就是念着你的好,罢了,我再劝劝她。”
二人说了会儿,用完饭,江素梅便带林芝去拜见卫夫子了。
等到傍晚,他们母子两个才走,这会儿,余文殊也回了。
江素梅迫不及待就把他拉进来,又把门给关上。
这个举止很反常,余文殊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贴在自己身上,弯腰在耳边道:“怎的这么急?可是想死你相公了?等我去洗漱一番。”
“你乱想什么啊!”江素梅一拳头捶在他胸口,“我是有重要的事要给你讲。”
“嗯。”他已经咬住了她的耳朵,轻轻含着舔舐。
江素梅脸腾地红了,缩了缩道:“你正经一点,我认真的!”
“我这不是在听么?”他手也不老实起来。
她护住自己胸口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杨肃为何要去刺杀皇后?”
他终于停手,垂眸看向她:“你知道是谁?”
语气很平静,并没有江素梅想象中的激动。
只因这件事对余文殊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他差点死在刺客的手下,也差点让余家覆灭,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罢手?事实上,他想得远比江素梅多得多。
所以即便江素梅要说的也许是正确的答案,他也不会有很大的情绪。
“是太子!”江素梅道,“我今日才明白,杨肃为何要刺杀皇后,他定是想为太子效劳,当然,还能顺便害你,一举两得,所以杨肃才会动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何甘愿冒这么大的险。因为杨家已经没落,爵位也丢失了,杨家要复起十分的困难,这大概是他愿意赌上性命的一个好机会。”
余文殊唔了一声:“我此前也这么想过,可是太子对窦姑娘一事的处理,显见他并不是一个笨人,也不是很有野心,兴许正如传言所说,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今日见德妃还表现的不错呢。”江素梅语气微讽,“太子难道不能演戏么?他的真面目,谁也不知。”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太子要刺杀皇后,风险很大,一旦事败,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考虑过么?”而且,确实也失败了,只杨肃的运气不错,他逃走了,余文殊眸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再一次引导她,“且太子尚且年少,依他的阅历,我觉得还不足以会利用杨肃,你再想想。”
江素梅皱了皱眉,难道她真的又猜错了?
可是分明,刺杀皇后是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在里面,绝不是杨肃发疯,只为报复皇帝!
那么,这也是错的话,又什么是对的?
她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么?
方向?
她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模糊中,好似答案就在前方,可是,不管她怎么伸手,却还是抓不住。
余文殊只静静的看着她,并不打搅。
过得一会儿,她忽然跳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道:“余文殊,难道最终,那人想对付的还是你么?刺杀皇后反而是顺水推舟?是不是,是不是?”
真是错了,一开始这人就是想弄死余文殊,皇后反而是次要的!
余文殊笑了,摸摸她脑袋:“果然不愧为我娘子呀!”
“那会是谁啊?”江素梅却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