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爹,您怎么了?又想起娘了?”

秦节摇摇头,他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儿跟女儿撒谎:“爹是想起你连伯伯家的哥哥了,老洪都过去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回?我心里有点儿慌。”

秦昭道:“阿爹莫要胡思乱想,连家哥哥怕只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您想啊,他总得安排安排吧!我上个街还得换身衣服呢。”

秦节勉强笑了笑:“可不是,能出什么事儿呢?是爹爹太胡思乱想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越发地不安。这年头,这年头最不保险的就是人命了,他从出生起就不停地守孝,爹病死娘难产死祖父病死祖母病死自己的妻子难产死,就一个亲哥哥身强体壮,结果来了群蛮子给砍死了……连曾的儿子今年才十六岁,连家里的地都给卖了大半儿,那么个小东西守着个做妾的生母,当真能平安熬过两年?穷山恶水多刁民,连曾的老家依山傍水,那种地方风景虽好,但是村民刁恶绝对是难免的。

秦节脑子里一团乱麻,想来想去,决定再等几天,若是过了三月三还没消息,便再派几个人过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儿。

秦节心中烦乱,却还是尽量想让女儿开心,便对她说:“阿昭,爹本想着休沐日能带你出去,结果一忙就忙到了这么晚……这样吧,过几日便是三月三,我忙完了迎春礼,便带你跟阿明到外头玩玩,如何?”

秦昭虽然很想出去,不过也不至于就急在这一天,听到父亲这么说,便笑道:“好啊,正好新裁了春衫,那天可以穿了出去玩呢!”

秦昭答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两天,秦节白天去衙门办公,秦昭便每天带了弟弟念书,玩耍。秦昭年纪也不大,正是爱玩的时候,经常带了弟弟东钻西跑,秦明身体过去一直不太好,如今能跑能跳了,秦节高兴还来不及,所以也不约束他们,只要别爬高,别去危险的地方就无所谓——况且他们俩身边总跟着几个丫鬟,压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秦昭自己都是个跳脱性格,虽然本身还算喜欢读书,可是教弟弟实在没什么耐心,秦节也没指望她能教儿子什么,也不在意,反正他们的先生也快到了。

这日上午,秦昭草草教了秦明几句诗,然后便带了弟弟出去玩蹴鞠,见弟弟实在年纪小,玩不转这东西,便又领了他满院子追蜻蜓。三月初的天气已经转暖了,阳光正好,姐弟俩跑了一头汗,回到房间里吃了午饭,秦明吵着太累,懒得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便跟着姐姐睡到了她的床上。两个人实在太累,头一挨枕头便睡着了,睡着了,便死活不肯醒了,丫鬟们叫了两次,第一次叫不醒,又过了一会儿再叫,总算把秦昭叫醒了。

秦昭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问琥珀:“我睡了很久了么?”

琥珀道:“并没有,只是刚才老爷传话过来,说许先生已经到了,请姑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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