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娘倒是好本事呢,这样的亲事也能牵上线。”连静彤心里如是想,嘴上自然也便如此问了一句。只是问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都透着一股子算计的意味。
若说连静芙配了门好亲事是因为连老夫人偏爱,还有邱氏自己娘家的努力,虽说配的是个落魄的王爷,可是好歹门面在那里放着,别人想小瞧也不敢呀。
只是这连静雅母家并不是官家,想努力也努力不了,而连老夫人虽然也算是疼惜她,可是这样一门看似风光的婚事,却也不仅仅是连府努力便可以了,这连府谁有这样的本事,居然牵上这样一门好亲事。
因为说到底,淮阳世子可能在世人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因为他尊着两位母亲中,有一位是皇家的嫡系公主,又是今上的嫡亲姐姐,这其中关联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小瞧了去的。
所以说连静雅这门婚事,来得蹊跷。
“婢子连着探了雅主子房里好几个婢子的口风,又探了探二夫人房里婢子的口风,据说是因为王府的方姨娘与二夫人是手帕交,这些年关系一直也未断,所以这才牵的这样一条线。”听到连静彤如此问,素衣向连静彤方向凑了凑,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凭一个手帕交的情份便将淮阳世子妃甚至说是将来的淮阳王妃这样一个大的荣耀放到了连静雅头上?连静彤连半个字都不信,若是其中没有暗藏的利益在里面,淮阳王府又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呢?
就像当年连老夫人说是因为与二房李氏的母亲交好,不嫌二房李氏娘家是商贾之家,定下了李氏跟连荣的婚事,连静彤同样半个字都不信,若不是连府看上了李家的钱财,又怎么可能真的同意了李氏跟连荣之间的亲事呢?
不管是官家还是商家,重的到底还是一个利字,那些虚无的感情,在他们来说最是不值钱,所以连静雅的婚事里怕是藏着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不过这却引起了连静彤的兴趣,就是不知道,若是连静雅这个时候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还会不会风光大嫁呢?
“嗯,我晓得了,我之前睡着的时候,似乎有人进过房间,是你还是沁水?”连静彤的房间轻易不让外人进来,哪怕是自己院子里的婢女,也不随意放进来,之前是因为本尊不喜欢吵闹,如今是因为女将军不信任她们,不想让她们进来探到任何口风。
“是昌顺公主说淮阳王府上最后一季的荷花开得正盛,给阳城各个府里的嫡小姐递了帖子说是三日后过去一起赏荷,婢子那会瞧着主子正睡着,便没打扰,只将帖子放到了桌边。”素衣说话的功夫,已经绕到软榻边上的小桌上将大红的帖子拿了过来,在连静彤带着几分惬意的目光下将帖子递到她手上。
昌顺公主递了帖子?而且还只邀请了各府上的嫡系小姐?
这出戏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了,看来所谓的赏荷是假,来探探连静雅的底细才是真的吧,只是阳城这么多娇小姐怕是都成了陪衬。
不过转念一想,连静彤又觉得,怕不止是探连静雅的底这么简单,淮阳世子到底身份尊贵,又怎么可能只是一妻过门,没有妾室偏房呢?
昌顺公主在宫廷浸|淫多年,心思最是通透,又怎么可能真的就让这荣宠只落到连府头上,总要阳城的其它府第也跟着沾点光,这样将来淮阳世子在阳城的路也会越来越好走。
就是不知道连静雅或者说是连府里的人有没有猜到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呢?
“原是赏荷呢,虽然谈不上十分的喜欢,但是公主都递了帖子,不去岂不是太不好了吗?”想到这一场赏荷宴中暗藏的玄机与算计,连静彤连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之后才冲着素衣低低说了一句,在素衣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又补充了一句:“到底是去淮阳王府,左右不能丢了连府的人,去问下母亲大人,要不要给我添身新衣,富平侯的嫡小姐,总不能输给了别人才是。”
程氏心思颇多,虽然不一定会全都参透这一场赏荷宴中暗藏的玄机,可是其中的一些苗头总能看出来吧,而且若是连静彤也参加了赏荷宴,不管是为了连府的面子,还是她自己的面子,她都不会坐视不理,这个时候开口添衣,简直就是绝佳的时机。
“是,婢子明天一早就过去请求夫人。”因为已经入夜了,素衣并不敢这么个时候去打扰程氏,只是应下了明天过去。
“对了,沁水是下去准备吃食了吗?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有些饿了。”连静彤自软榻上起身这后,又换了个姿势,赶在素衣开口之前又问了一句:“只是一夜过去了,也不知道吴氏跟连思月如今的日子可是好过?”
从前的本尊被吴氏跟连思月陷害,被关进暴室,三天三夜,便只有一碗水可以喝,还要不断的被曾经的胡嬷嬷折磨,就是不知道如今的连思月跟吴氏感受如何呢?
“昨天侯爷过去了之后,正好硬到了喝了酒的二老爷,二爷横在院门口,不管侯爷说什么,就是不让侯爷进去,最后还险些将侯爷打了,好在二夫人出来说了些软话,这才将二老爷劝了回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侯爷又折了回来,昨天宿在迟姨娘那里。”素衣仔细的回想着自己打探回来的消息,几乎是只字不差的复述给连静彤听,之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昨天二夫人被气极了,吴姨娘跟月主子应该被折腾的不轻,不过估计也就是没有吃食什么的,皮肉之苦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