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忙回去把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贾赦,尤其是国库还钱之事以及王家的下场。贾赦一听,顿时害怕牵连到自己,关系到自身的话,他自然就顾不得什么体面名声了,在这种事上分外下得了狠心,连心思都通透了几分,如今他可没什么好忌讳的了,这荣国府本就该是他的,如今贾母病得连话都哆哆嗦嗦说不清了,索性叫来族老和珍哥来,大家一起评评公道,只是这亏空要还的钱还得落在二房头上,没这个道理二房掌家那么多年,且不按老国公的意思每年还上一笔,还要他们大房来倒贴。想到这里,贾赦突然间悟了,忍不住咬碎了一口牙,原来贾母竟是哄她,那王氏如今还掌着荣国府,只怕是转移家财吧,不禁就黑了脸,竟是把他当猴耍,是可忍孰不可忍,别怪他不留脸面了。
贾赦忙嘱咐了贾琏几句,贾琏急忙去找贾珍。贾琏和贾珍平时时常往来,喝酒看戏取乐,感情倒是不错,自然乐意为兄弟撑腰,且如今贤德妃已经是个才人,只比宫女略体面。他们东府花出去这么些银两和地,连个脆响都没听到,就白白地没了。贾珍虽不言语,但是心里如何气平,见贾琏前来找自己,不禁出了个促狭的主意,让贾赦只管往上递折子,横竖领个无能,且不能治家的罪名,要比违抗圣旨不遵的好,毕竟主院到现在还没封呢。贾琏听了连连点头,忙答应了分完家之后就把东府的那些地给送回去。可随即想到了王夫人这么些年定然只进不出,若是能叫王夫人吐出那些银子再好不过了。这件事情到底还得贾珍帮忙,贾琏又讲了王家抄家的情况,屋子里搬出一箱箱的银钱来,王氏掌了权府里的日子如何?贾珍倒是不缺钱,可是谁会嫌弃钱多,再者宁国府也还欠着国库一笔,瞧如今这情势还得还上才是,若是能捞点,也能少花自己的银钱。兄弟俩人又计较了一番,彼此通了声气,只明天就把这事给办了。
贾珍虽与贾琏同辈,可却是族长,又请了族老来,就是贾母想要那大也是不可能了。贾赦见了族老们,立刻哭了起来。贾赦一个大老爷们的哭得那个叫做个凄惨,嘴里还不忘倒苦水,字字句句都说着自己心酸,还不忘拿圣旨加一番分量。贾琏还不忘说上两句外头的形势,他们大房可没有私心啊,都是为了贾家着想啊,一番心意天地可鉴啊。贾珍又在言语间偏袒着大房。很快,族里就命两房分家,按照规定也该是大房拿六,二房拿四。贾珍忙命人就在这里核对荣国府的公帐,这么一对,大家的脸都黑了,公帐上不少东西可都没了,审了管家的,才从王氏房中搜了出来,连带着还搜出了往日的放利钱的字据来。
这回贾珍,贾赦以及贾琏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