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经到底怎么样了?”董瑜等着假正经入家学可是好久了,可身为族长夫人还得端着不能随意打听,可府中传遍了贾家二房幼子才进了家学没几天就被贾代儒给罚了,忍不住好奇,忙通知了潘婕敏,又找来了陈思枫,开一桌茶话会,探听最新消息。要知道贾史氏原先可是气急败坏,不但骂上了家学教育,还想找贾代儒理论,气得贾代善赏了一耳光,乐得董瑜多吃了半碗饭。贾代善看着妻子欲言又止的眼神,听了妻子委屈的辩解,心中起疑,又亲自跑了趟家塾,回来后阴沉着脸对着贾政又是一通板子。只是事情始末,她也只得了些只字片语,并不十分清楚。
陈思枫并不理会董瑜和潘婕敏的八卦之心,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陈思枫,你快给我说。不然信不信我绣花针伺候。”潘婕敏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穿过来后又没受什么委屈,自打生了孩子跟丈夫更是蜜里调油,心理年龄直线下降,看到陈思枫一脸悠闲,抢过了茶盏,直接拍桌。“婕敏,就你那刺绣速度,什么时候竟跟容嬷嬷偷师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以为你比较擅长让人跪搓衣板。”陈思枫故作惊讶道,随即又凉凉地来了句,“盗版是不可取的。” “什么盗版,软妹子牌绣花针,童叟无欺,全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好不好?”董瑜不忘来句画龙点睛,惹得潘婕敏跳脚不已。
“陈思枫,你要是再不说,我让董瑜扣你老公工钱。”潘婕敏拧着帕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美人发怒,小猫炸毛,陈思枫决定不逗下去了,随即脸色一正,身子坐直,小手绢排排放,开始了贾政倒霉篇回顾,其过程可谓一波三折,引人入胜,董瑜和潘婕敏听得津津有味,陈思枫说书讲堂办得有声有色,就差没有配上扇子一把,惊堂木一个。
话说这贾政,虽说不过是几岁孩童,但是由于贾史氏不必分心府务,亲自教养,格外宠爱,将贾史氏心性学了个十成十,却独独不懂得隐忍,故而举止骄纵,自认为高人一等,仗着荣国府之名,得罪了家塾里其他旁支的学生却不自知。这日因为读书不如别人,心生嫉恨,课间与族中孩童产生口角,出言不逊,对前来劝阻的好心口出狂言,言谈之中大有我看得起你才让你教导之意,气得那位请来坐馆的西席拂袖而去,转身奔了隔壁,找到教导大孩子的贾代儒定夺,面上的不满之色惹得贾敬贾赦直皱眉。贾代儒虽说没有做官,可是却是代字辈唯一一个读书出头的,故而十分得众人的敬重,且贾代儒人品贵重,颇有令名,教导贾敬,贾赦,贾攸十分尽心,因此贾代化,贾代善虽然位高权重,对贾代儒却是高看几分,尊重非常。只是那贾政仅仅是垂髫孩童,又是眼高于顶的性子,更兼长于妇人之手,如何知晓这些?不仅不肯认错,还出言顶撞贾代儒,将他认定为依附两府的无能之辈,故而被贾代儒狠狠地罚了戒尺。那贾史氏如何肯罢休,竟是颠倒黑白,含糊其辞,倒像是贾代儒对荣府心生不满,刻意寻衅似的,就连旁边贾赦忧心忡忡欲言又止都被她暗中瞪了好几眼,直叫贾代善生了疑心方才罢休。
陈思枫对贾史氏的一套可谓烂熟于心,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把贾政这些日子的功课整理好,附上贾敬等人当年做的功课,以及族中子弟中与贾政年岁相当的书稿作为参照物,又贴心地备上了口齿伶俐的学童数名,满脸悲愤一心辞职的教谕两位,只等着贾代善上门,这全副武装的阵势倒叫心中抑郁的贾代儒哭笑不得。那头贾代善虽听了两个儿子的辩解,到底对妻子的话有些上了心,故而存个借口就上门来,谁知亲眼见证了儿子跋扈的一幕,又不小心看到了摆在案头的特制教案,险些气得吐血,羞惭万分,忙向贾代儒道歉,又郑重向教谕赔礼,可谓面子里子丢了个精光。看着陈思枫有如实质的暗示眼光,董瑜不禁头皮发麻,次日就往贾史氏的婆婆处坐了坐,好生聊了聊教谕的加薪问题和赦儿的忧伤难受,贾史氏很快便孝心爆发,自愿常住佛堂,为逝去的公公和体弱的婆婆抄经书了。
日子总体来说还是平淡如水,一晃多年便过去了。贾敬在董瑜的看护下,又得了好的西席教导,最后得中进士,正式告别了武将圈子,向清流方向发展,更是娶了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二人恩爱非常,连得二子一女,宁国府彻底告别了子嗣单薄的日子。董瑜看着孝顺的孙子孙女,总算松了口气,为了防止儿子想不开出家当道士,她早早信了佛,现在就算有一座道观摆在了贾敬的面前,他也一定会避让三尺的,贾珍日日看着父母琴瑟和谐,心中向往不已,在董瑜的诱导下,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念叨得紧,宁国府可是彻底改了命运。潘婕敏夫妻恩爱,一连生了三子,子孙个个争气孝顺,这娶媳妇也避开四王八公的圈子,专门找性格爽利作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