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他走后,柳生知莉依旧安静地坐在床上,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起身把房门关上反锁。
生日啊……
真是无法形容,让人既痛恨又开始有些期待的日子。
意义比上一世深多了,不仅是柳生知莉彻底感受痛苦和失落的日子,更是可以怀念花鸟寺知莉死去的日子。
而且……今年的这个生日,将会是改变柳生知莉和柳生比吕士的……重要的日子……
高高在上的柳生惠令纱啊……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干脆连花鸟寺家的份一起做好了。
摔下来吧,就这样撕碎你不可一世的面具……就让本应该是花鸟寺知莉的她,来替花鸟寺云“报答”好友!
失去了在乎的东西,才有可能明白那种舍弃一切纵身跃下的绝望痛苦……
不是吗。
***
“小姐呢?”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宫间健次翻开手中地报纸,一边浏览一边问身旁侍立的管家。
“回先生,小姐她傍晚和迹部少爷一起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低眉顺眼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奴颜,管家规矩地回答宫间健次的问话。
“迹部少爷?”宫间健次来了精神,没有表情的脸一下染上些许笑意,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理奈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和迹部少爷走的近对她而言也能长些见识。”
话虽这样说,但他心里实际想的却是留宿问题,两个少年人……
面上不显露,但宫间健次眼角的笑意却怎样也遮不住。
两人没有再多说,宫间健次心情颇好地继续看起了晚报。
楼上却渐渐传来嘈杂声,宫间健次不悦地皱起眉头,将报纸拿开问道,“楼上在吵什么?!”
有佣人急急忙忙从楼上赶下来,惶恐道:“先生,太太她又做噩梦了……!”
他不耐烦地皱着眉,“做噩梦就做噩梦,醒了还要瞎折腾什么。”
说话间,楼上一阵惊呼,宫间梨香从楼梯上冲了下来,穿着睡衣瞪着眼睛,整个人有些可怕。
“你这是什么样子!”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宫间健次生气地斥道。
“宫间健次!”不理会他,宫间梨香直接冲到他面前就要挠他的脸。
他从沙发上蹦起躲开她的手,一边大骂道:“泼妇!你疯了吗?!”
宫间梨香却不在意他的怒火,眼睛有些红地又朝他扑了过去,这次没有躲开,两个人就在客厅里撕打了起来。
佣人被这一幕吓呆了,连管家也呆愣在了原地,宫间健次下巴被宫间梨香的指甲划破了,见没有人来帮忙气的火冒三丈,“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快来拉开她!”
“宫间健次!你这个贱人!贱人!”她头发乱糟糟地,像是魔怔了一般,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力气之大,宫间健次费了好大劲仍是没能甩开她。
被宫间健次一骂,佣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拉开两人。宫间梨香被人抓住胳膊抱住腰,还是双目欲眦想要朝他扑过去。
“她这是怎么回事?!”理了理衣服,宫间健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朝管家问道。
一向淡定的管家额头上也渗出了许多汗,“回先生,太太……应该是被梦魇着了……”
“梦魇?”宫间健次冷哼一声,“我看她是疯了!”
然后又他皱眉道:“怎么不找个医生来看看?”
管家还没说话,宫间梨香却像是回过神来了,十分激动,“我没病!你才疯了!宫间健次你才疯了!我不用看医生!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没疯?你还有一点当家太太的样子吗?!”宫间健次怒道。
闻言,宫间梨香用尽所有力气甩开那些拉着她的人,“当家太太?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当家太太了?!”
“我不想跟你争这些有的没的!”宫间健次没好气地说道,“有谁家的夫人会像你一样突然冲出来打自己的丈夫!”
“丈夫?你有把我当妻子吗?宫间健次,你这个王八蛋!”宫间梨香情绪又激动起来。
“不可理喻!”手抬起来,宫间健次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巴掌甩下去,“看好她,别再闹出什么事事来,最近这段时间别让夫人出门了!”
说完宫间健次愤愤甩袖离开了家,只留下宫间梨香在原地破口大骂。
她也不想的……可是一闭上眼,梦里全都是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他亏欠了她那么多,如果不是他做了太多让她心灰意冷的事,她怎么会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失去?
她的孩子啊……已经记不得是第多少次在梦里梦到她的孩子了……
让她这么痛苦,身为罪魁祸首的他,也不要想好过!
鸦雀无声的客厅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宫间梨香骂了几句,然后又蹲□掩面痛哭了起来。
***
宽大的房间内,水源柔坐在床边握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铃声突然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水源柔眼睛一亮,欣喜地按下接听键。
“侑士……!”水源柔带着满满的笑意,然而没多久笑就僵硬在了嘴边。
“抱歉,明天我还有事,没办法和你一起出去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说完以后又道了一声抱歉,便只剩下一串忙音。
房间里又没了声音,水源柔低下头,手攥紧了床单。
良久以后,她猛的站起身将手中的手机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