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怎么了?”
张睿干笑着摆摆手道:“没……没事。”慌手慌脚的把沾了泥的黄瓜拾起来,盆放进院中,被两个孩子扯到村口。
他一来,围着的人自觉的给他让了条路,因为村里除了他,没人认识字。
张睿看着告示有些出神……二皇子继位……二皇子继位?不对……怎么会是二皇子继位了!顿时脑袋像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让他有些站不稳,如果周隐谋得皇位或许他不会惊讶,可是二皇子继位让他重新怀疑其自己的推论!
“夫子,你倒是念啊!”
张睿回过神来道:“隆兴十六年,先皇去世……”如果那些人不是周隐派来的,而是二皇子……竟然也顺理成章起来!
“朕心中哀思,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二皇子为何要阻止周隐从江州回来,因为真正与匈奴勾结的人……就是他!
“改国号为永正……”周隐知道了这个秘密,怕牵扯到自己,所以才把自己逼开?
“大赦天下,减税三年……”
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人群叫了起来“真的减税?这次不是真的说说而已吧?”
张睿摇头道:“我不知。”说着从人群中挤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躺在床上,把曾经怀疑过的事通通揪出来重新捋了一便。
从开始的孙家少爷被杀一案,在大理寺时仲昕面色有些不对,他一直以为那宗案件与周隐有关联,可细想一想,仲昕他爹是太傅,专教这两个皇子,若是得知此事其实是二皇子派人所为呢?或许因为当时二皇子年岁太小,所有人都忽略的他……
司马云一案中,曾出现一个黑衣人,此人教唆董卓杀害司马公子,张睿一直以为此人与大皇子有关,如今来看,恐怕这人怕是二皇子派来的。
细想,司马云是保皇派,曾多次觐见阻止皇上修仙炼丹,而皇上对他的话也很是在意。这正打乱了二皇子的计划,所以才下了杀心。况且左丞相与右丞相不合已久,而右丞相又是公认的皇子党,此事一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大皇子!
安云升被害的案子,恩师曾提起与董卓的案子有牵连,其中都出现了那个不知名的黑衣人,这么看来这人肯定是二皇子派来的无疑,定是安云升在江州查到了什么东西,让二皇子起了疑心,不得不下杀手,可在江州究竟查到的是什么呢?
继而大理寺那贺香薷出来时,他,或许当日派曾怀疑过,杀贺香薷的人是周隐派的,然后再假装将人救出,目的就是把他留在身边。可如果杀贺香薷是二皇子派来的呢……居然也顺理成章。二皇子若是派人杀了贺香薷嫁祸给大皇子,那周隐必然会愤怒,站在他这一派与大皇子斗到底。
事实也如此,周隐的确以为此事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也成功的把他与二皇子绑在一处。那大理寺中的林孝清恐怕不是大皇子的人,而是二皇子的人!
之后在通州的几次遇袭都与匈奴人分不开关系,原因无它,定是二皇子与这匈奴人商定了某种协议,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把他们的计划搞乱。
那次遇袭他和周隐被带到了密道下面,原本二皇子是下的杀令,却不想王郧临时起意,与周隐签订了那个条约……以备后患。
凤轩死后,张睿一度觉得此事与周隐有关联,可他没问过周隐,周隐也没与他说,两人才起了嫌隙。照这般推论,凤轩也许知道当初安云升在江州查探出的秘密,故意把他们引到添香楼,借张睿之手查出盐商之事。
可为何最后查出来的与大皇子有关,丝毫没牵扯出二皇子,难道是有人在其中作梗,故意这么做的?!
思至此处眼前豁然开朗,周隐一直强调与二皇子关系不错,其实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别人听的,之后的匈奴的事,引起了周隐的警惕,可他为何一直不敢说,因为身边还有二皇子的细作,他没法告诉张睿,只能使出最后的办法,把无辜的两个孩子送回江州。清洛与凤轩的师徒关系,若是带到京都恐怕难逃一死。
可什么的那个细作究竟是谁?两个孩子可以排除在外,除去周隐和自己,韩叔肯定不会是,贺大夫不一定,是湛清……还是段箫白!
当天的追兵第一批人马猜的不错应该是李潜派来的,第二批和第三批应该就是二皇子派来的,那些人骑马射箭的人很有匈奴骑兵的架势。
路上这么多追兵,他已经自顾不暇,更没办法保护张睿,只得派暗卫把人藏在灌木丛里。等风波过去后再来寻他,谁成想张睿被那男子救回家中,等再去查看时,人已经没了……
周隐匆匆回到京中却得知大皇子已经失踪了,无法只得忍下所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继续做他的王爷。也停止了派人寻找张睿,因为一旦张睿被找到,后果恐怕很难设想。
张睿眼前浮起与周隐分开时他那欲说不能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扔在一旁!难道他张睿就是这么个贪生怕死之人吗?!笑道最后两眼模糊,是啊,告诉自己又有什么用,帮不上一分一毫,只会添乱罢了,自己从来都是如此无能,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周隐是这般,韩叔……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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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周隐拖着沉重的身躯回来,这几天身体越来越差,每每想起离别时,派人把昏倒的张睿藏进灌木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临走时周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