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球儿这么说,桓谌自然无不应许的点头答应,很快茶点便端了进来,淡淡的龙井香气伴着茶点的甜酥,饶是用过了午饭的小球儿都忍不住多吃了两块。
桓谌侧头看着小球儿嘴角沾着的茶点的酥皮,眼神一暗,全然不给小球儿反应的时间,伸手按住他的肩,脸凑上去,舌尖一卷,便将小球儿嘴角的点心皮儿给清理了个干干净净,更是得寸进尺的咬了咬对方粉嫩温润的唇。
以往桓谌最多只是轻吻他的额头,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得寸进尺过,小球儿被唬得一愣,直到对方已经抽离了脸庞露出了意犹未尽的神色,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被这九弟给轻薄了?
白皙的脸颊蓦地绯红一片,小球儿又气又恼,又有些震惊于自己竟然全无一丝反感或是作呕的感觉,竟然还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了起来。这样的反应叫小球儿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间竟然呆愣住了。
见到小球儿这样的反应,桓谌不由得心底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喜形于色,十几年,他一步步的试探着、蚕食着,终于换来了今日这冒险一吻后,对方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厌恶之色还有着淡淡的绯红。
深谙太子哥哥脸皮薄,这样的试探估计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若是再进一步,只怕就要弄巧成拙,桓谌佯作无事的淡定说到:“现在已经干净了,再喝口茶?”
小球儿有些慌张的从桓谌手里接过茶杯,用茶杯挡住了半张脸,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住了他此时的窘迫。
用过了茶点,两个人谁也没再提及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拿出了棋盘,桓谌帮着小球儿复盘棋谱上的残局,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楼船也靠近了榕城。榕城靠岸的水太浅,楼船吃水有些深,因而无法停靠在榕城的港口,港口派了小船来接,桓谌带着小球儿并两个暗卫先上了小船,余下人分批次这才都来到了榕城岸上。
小船的艄公是个年岁不大的青年,脸上带着讨喜的神色,打听到小球儿他们是要在榕城歇脚吃饭,便十分热心的推荐了好几家远近闻名的特色酒楼,还讲了本地的趣闻给他们听。下船的时候,桓谌叫暗卫多给了那艄公赏钱,把那人喜得眉开眼笑,连连作揖说拜年话:“多谢老爷、小少爷给赏。”
小球儿没忍住笑了出来,桓谌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十分后悔刚刚给那艄公赏钱,瞪了他一眼:“我们是兄弟。”
他绝对不承认他的年纪足以做小球儿的父亲了!是兄弟,兄弟没错!他还年轻得很!
那艄公见说错了话不由得也十分讪讪,小球儿扯了扯桓谌的袖子:“走吧,咱们去那家望江楼常常榕城的鱼。”
桓谌一路上都臭着脸,直到在那望江楼十分干净舒服的隔间坐下,顺着窗户看到下面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街道,和街上往来不息的百姓,桓谌的脸色这才回转了些。
小球儿的脸上也带着开怀的笑意,一边喝水,一边感慨道:“当年我曾来过一次榕城,这里当时不过是个小县城,百姓多以捕鱼为生,每个月只有两次的集市,平日里街上都看不到什么人影。没想到不过是短短二十余年的时间,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桓谌点了点头:“是璟轩那孩子的功劳。可叹他无心帝位,否则他才是这江山最适合的继承人。”
桓谌并非因为小球儿才这般盛赞璟轩,这的确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沿江水域诸城的繁华和璟轩实在是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没有璟轩,即便他有心重整水军,也想不到在太湖之上有这个金凤寨,而那大寨主金老大正是前朝水军大帅的师承后人。
擅长水战的大将之才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不是璟轩,他恐怕就要错过这个人才,也不会不费一兵一组就招安了这能征善战的水寨为他所用。及至后来船坞兴建之时,他还没开始回收户部的欠款,水军也在秘密筹建之中,那时候都是璟轩和王祁两个人连同薛家一起周转了江南铺面的银钱来运作船坞和水军的军费。
后来户部追缴欠款的时候,世人都质疑他对璟轩的偏爱,给了璟轩以及他身后薛家那么多的好处,这些人并不知道,相比于璟轩率先付出的,他补偿给他的还在少数。
自从水军威势震慑了周边诸国,许多久未来朝贡的属国也纷纷重新热络了起来,往来于中原的番邦商人也日渐繁多,有了水军巡视海道,出海贩货的商人也越发得多了起来,连带着各式各样的洋货也渐渐充盈了中原。
江运承接海运,原先不少沿江却土地贫乏的镇县也都因为跑船和行商富足了起来,榕城不过是诸多这样商镇中的一个罢了。桓谌心里面有计较,如果没有璟轩,即便他也会想要一步步的完成这些事,但是终他一生却未必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
听到桓谌夸赞璟轩,小球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志不在此,又何必强求?”
说这话,伙计端上了条肥美的清蒸鳜鱼,并两道佐味的小菜,小球儿喜欢吃鱼,问道香味便吸了吸鼻子,尝了第一口鱼肉,只觉得味道鲜美、肉质软嫩,眼睛里不由得一亮,伸筷子的动作越发的迅速了。
桓谌分外喜欢看到这样的太子哥哥,前世因为打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子”这个两个字束缚着,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