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富贵听了,嫌恶的瞪了陈氏一眼,还是吩咐夏铜柱把夏金柱喊起来,等夏金柱一脸惺忪的走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一大堆人,而且都是陈氏娘家那边的人,愣了好一阵,怎么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氏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转为了惊慌,他冲到陈氏身边,拽着陈氏的小臂,怒道:“陈氏,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还惹的爹把你娘家人都喊来了?”
夏富贵刚特意没说话,就是在一旁细心打量夏金柱的反应,这会听这夏金柱这样问陈氏,他确定夏金柱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接着朝夏金柱说到:“金柱,这些人不是我喊来的,是你媳妇喊来,想掳了你妹子去卖的,你看看怎么处置的好?‘
夏金柱一听,怔住了,半响之后,才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氏说:“你昨儿对我们家人那么好,原来就是想趁着我们睡着了,掳走菲儿去卖,你想把菲儿卖到哪里去,弄去赵地主家里做童养媳?我不是说了,那事情不准提了么?”
一旁的夏铜柱撇嘴一笑,解释道:“大哥,去做童养媳还好些,好歹赵地主是在自己村里,我们还能见得着菲儿,他们是想把菲儿卖到哪个地主家里去做丫鬟,而且是那种卖了就不能回家的。”
夏金柱听了,更是一脸不敢详细的盯着陈氏,陈氏看着夏金柱这样。连忙拉着夏金柱的手臂,出声解释到:“金柱,不是,我不是真心想卖菲儿的,我是被人逼的,我娘他们逼我的。‘
夏金柱还是眼睛不眨的盯着陈氏,暴怒的问了声:“你娘怎么逼你,她是说要是你不肯,是要你的命。还是要我和孩子的命,你没法子才会这样做的?”
陈氏听罢,不敢答话,她知道夏金柱这话的意思是,除了他们一家人的命,没什么能逼她做这个事情。什么事情都不能。
夏金柱看着陈氏不出声,紧盯着她,又大声逼问了一句:“你答我啊,你娘是怎么逼你的,她用什么事情逼你的。”
陈氏看着金柱,怯怯的低下头。怎么都不敢答话,但最后还是没法忍受夏金柱那样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声说了句:“我娘说,要是我不跟和他们合伙做这个事情,她就不让我大哥引荐你去茶园。‘
陈氏说完,夏金柱站了起来,而且脸开始变色,眸子里的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平静,慢慢的转为暴怒。陈氏知道这是夏金柱真正发火的前兆。
她拉着夏金柱的手想解释一两句句,话还没说出口。夏金柱反手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接着吼了起来:“陈氏,我跟你说过,你跟着我就是过这样的日子,过的下去你就过,过不下去,你可以滚,我绝不留你,既然你觉着没有钱就活不下去,那你给我走,你回你娘家去,你跟着他们去掳人也好,勒索也好,总之只要不冲着我们夏家来,我不会责怪你半分。”
夏金柱说完,深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对着夏富贵说:“爹,陈氏做的这些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住这个家,对不住你,对不住菲儿,不过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去里长家里要封休书,从此之后,陈氏再不是我夏家的人。”
夏金柱的话一完,夏富贵惊了一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喊住了夏金柱,但喊了夏金柱之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动不动就说要夏金柱把陈氏给休掉,而且陈氏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实在不值得原谅,但等夏金柱当真说要休掉陈氏的时候,夏富贵又有些不忍心了。
确切的说,不是对陈氏不忍心,而是对夏金柱和两个孩子不忍心,要是休了陈氏,夏金柱独自拖着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会过的非常艰难。
对两个孩子来说,更是如此,虽然陈氏不是个好的,但孩子有自己娘的照顾总要好上几分,而且夏花和夏军还那样小,要是没了娘,以后会过的相当可怜,就像自己家的几个孩子一样,因为没了娘,几个大孩子的婚事一直耽误着,两个小的更可怜,这些年一直是被陈氏欺负长大的。
金柱还这样年轻,以后肯定会再娶,到时候有了后娘,或者是后娘再生了孩子,到时候夏花和夏军就更加没人疼了,夏富贵怎么说都是两个孩子的爷,他还是心疼两个孩子的。
但要是陈氏做出这种事情,不休了她,夏富贵也不知道该怎么惩罚她,这件事情才过的去,所以他喊住了夏金柱,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挥挥手,意思是由得住夏金柱自己。
一直跪着的陈氏刚一直看着夏富贵的反应,她以为夏富贵喊住夏金柱是要阻止夏金柱休了她,她把希望都寄托在夏富贵身上,这看到夏富贵什么话都没说,夏金柱仍旧要去里长家,陈氏慌忙伸手去拉住了夏金柱的手,哭道:“金柱,我错了,知道我这次做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错事情了,饶了我这一次,看在小花和小军的份上,行么?”
夏金柱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子,一脸悲伤的看着陈氏说:“陈氏,是人都会做错事,这些年,不光是你,我也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错可以放过,有些错不可以。
“这些年,你一直对菲儿和宝柱不好,甚至还经常动手动脚,我一直都当没看到,因为我觉着嫂子打打弟弟妹妹也没什么,像爹娘也会打儿女是一样的道理;你不给家里人饭吃,我也没说过你半句,因为我觉着饿个一餐半餐也不会死人,而且你弄回来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