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君紫钰一挥手,吴戴起身。
不出片刻,李文便将备好的车赶了过来。君紫钰回身看向风波亭,只见玉痕一个人坐在风波亭喝茶。数万人中,那一道风景自然成画。雍容优雅。
只是一眼,君紫钰回身上了马车,沉声吩咐道:“启程!”
“起!”李文高喊一声。君紫钰的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随着君紫钰车撵起驾,凤红鸾所乘坐的马车也缓缓紧随其后走了起来。依然如君紫钰来时一般。千名隐卫相护。后面紧紧相随一万御林军。
不出片刻马车便上了官道,向着东璃京都而去。
随着君紫钰和凤红鸾离开。吴戴带领的兵将撤出了风波亭回到了凤阳城五十里外的营地。只等着红鸾公主和亲到此,西凉接到了人退出凤阳城,他便带兵立即接手。
玉痕坐在风波亭内,目送着那两辆车撵缓缓离开。嘴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
须臾,他清淡开口:“流月!”
“主子!”流月立即躬身上前。
“带领影月星魂保护红鸾公主万无一失。十日之后给我完好无虞的带来这里。否则你们都不用回来了。”玉痕淡淡吩咐。
“一定完成主子交待,万死不辞!”流月立即跪地。
“去吧!”玉痕摆摆手。
流月身影一闪,追随凤红鸾车撵而去。
玉痕品了最后一盏茶。如玉的手放下茶杯。缓步下了风波亭。
马车内,凤红鸾靠着车壁而坐。听着外面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马蹄声和御林军的盔甲摩擦声。心中一片沉寂。
半响,她盘膝而坐,继续修炼凤缘天下第十重功法。
君紫钰坐在马车内,如玉的俊颜从风波亭出来就一直笼着沉暗之色。整个人由痛到麻木。似乎整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保住了东璃。就如红鸾说的。从此天下又恢复了原状格局。东璃和西凉重新的站在了平等的地位。
只是这一切都是用他心爱的女人换的。他亲手签了字。将他送给了玉痕。也许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他的手都是在抖的。
其实他对她的身份早就有所怀疑。凤红鸾一直在丞相府受欺辱十几年。突然一朝便震惊天下。若说她是因为王弟未嫁先休性情大变说得过去。但是那只是一时。一个人再变,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但是她确变了个彻底。如何能不让他怀疑?
所以,如今她对他说她不是凤红鸾。他没有丝毫惊异。只是没想到她会说。
她便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保东璃江山舍弃她的吧!如此聪明的女子,如何能让人不爱?如何能让人忘记?如何能让人不痛?
从今以后,怕是她就会从他的生命中剔除了。东璃也不是她的家了。
君紫钰忽然闭上眼睛,一滴清泪滚落,滴洒在了明黄的锦袍上。心痛得再不能呼吸。
一连三日,君紫钰闷在马车里,不吃不喝,一句话也未曾说,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凤红鸾这三日同样不吃不喝的修炼第十重功法。
二人如此,外面可是急坏了李文。皇上不吃不喝,红鸾公主也不吃不喝,这要是二人真出了个什么好好歹歹的。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实在忍不住,李文从君紫钰马车走到凤红鸾马车旁:“老奴求公主了!公主不吃不喝,皇上也不吃不喝。求公主用些膳吧!”
凤红鸾缓缓收了功。三日时间,她依然没有突破第十重功法,只是稍微得到点儿皮毛。听到李文的话,微微蹙眉:“你说皇上三日不吃不喝?”
外面赶车的流月听到这话顿时嘴角抽了抽。何止是君帝三日不吃不喝。公主自己也是三日不吃不喝了好不好?不过他不敢多嘴调侃红鸾公主。
再过十日,就该改叫太子妃了。
“是,皇上已经三日不曾进食了,公主,老奴求公主了,皇上心里难受……”要不是马车一直走着,李文就该跪地磕头了。
闻言,凤红鸾伸手挑开帘子向着车前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君紫钰马车缓缓走着。看了一眼,淡淡开口:“你告诉他。君子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身子垮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话落,凤红鸾落下帘子。
李文立即一怔,不明白的开口:“公主?”
“就这样说!”凤红鸾吩咐道。
“是,多谢公主!”李文立即赶快的跑去了君紫钰马车前。
流月听到凤红鸾的话,心中想着即便君紫钰有所为也为不过自家主子。何足惧?轻声道:“公主三日未曾进食,可要用膳?”
“嗯!”凤红鸾点点头。
流月一挥手,立即有人很快的便将早先过驿站准备好的饭菜呈了上来端进了马车里。
君紫钰的马车前,李文将凤红鸾的话传达给君紫钰。车内一直萎靡不振沉浸在痛苦阴郁中的君紫钰顿时心神一醒。随即苦笑:“即便有所为又如何,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君紫钰苦涩的话并没有吐出口边。但李文侍候君紫钰的时日也不短了。自然明白主子说的是什么。
还不是留不住心爱的女人不是?
心底替皇上心痛。但是红鸾公主高义,此举保住了东璃江山,千万子民免于战火,免于妻离子散。他心底是敬佩的。
“传膳吧!”君紫钰沙哑开口。
“是,老奴这就传,这就传。”李文顿时大喜。皇上肯吃饭就好。
李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