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苦,你要有所准备。”轩辕绝说话间,起身拍了拍他,负手离开。
身后,莫凌的眼神却清澈而决绝,那张白玉的脸隐隐闪烁着隐隐的魄力。
晚上,吃过晚饭,轩辕绝便被老王爷叫进了他的书房,轩辕荣的面色沉重而欣慰,像是了却了多年的心愿一般。
“爹,你见过他了?”轩辕绝迈进来的时候问道。
“嗯,见过了,是纪候爷的孩子,那相貌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在街上让我看见了,我也会惊讶的,只是,当年的纪候爷一身凛然正气,豪情满怀,但这个展璃给我的感觉,却是阴沉冰冷,煞气太重。”
“你告诉他纪候府的事情了?”
“暂时还没有说,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无敢确定,当年害了纪候府的幕后凶手,是太后还是莲贵妃,我们还需要时间查清此事。”轩辕荣拧着眉道。
“爹,交给我来查,请你把当年纪候府的案子再给我祥细讲诉一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破绽来。”轩辕绝在他的对面掀袍而坐。
轩辕荣点点头,表情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些沉寂在内心底的回忆跃入脑海,在皇家的校场上,三位壮志凌云的男子纵马欢笑的情景,那马蹄嗒嗒声,那震响在天际的豪气笑声,还有那亲热的呼唤声。
已经近三十的纪非凡,正值四十壮年的云震天,还有同样三十出头的轩辕荣,这一场不论年龄身份的挚交友谊,在校场上人人称羡,并称三人为结义兄弟。
头一年的早春,纪非凡的孩子才两岁,云震天的女儿已二十岁,轩辕荣的儿子四岁,把酒言欢的三人谁也没有料到,一年之后事情会发生翻天覆地,生死永别的惨案。
后宫争宠,祸从天降,纪非凡的妹妹纪惊羽在后宫之中宠冠天下,风华无双,尽得先皇宠幸,先后从嫔荣升贵妃,其宠势直逼东宫,当时太后已诞下四岁太子,稳座皇后宝座,而刚入宫三年因父亲功绩至伟而封了贵妃的云莲却在失宠之列,一次皇恩怀上龙种,可依然得不到皇上青睐,就在那一年,纪候爷被人举报通奸叛逆,以乱党之名满门抄斩。
轩辕绝细细的聆听着父亲把当时亲身经历的事情讲诉出来,在他的脑海中还原了一声惊心动魄的惨案,从它的发生到它的结束,一切蛛丝马迹的都在他的脑海中成形,转化成可用的信息梳理着这起案子的脉络。
“爹,您说当时纪候爷的边境告急,都被人暗中拦了下来?所以没有通传至京城?这是皇上没有出兵支援的主要原因?”
“是啊!那些士兵和那些边境告急都书信都消失了,好像凭空的消失在路上。”
“然后纪候爷大败,领兵而退,连连失守三座城池,令敌寇敲关而入,当时又是如何平息这场战事的?”
“是云将军的军队支援了,云震天听闻此战事,一路调兵遣将赶至战场,禀退敌军,还擒拿了对方的贼首。”
“爹,当时你在何处?”
轩辕荣一听,目光一凛,“你连你爹都怀疑上了?”
“爹,我当然信得过你。”轩辕绝一脸正色道。
“我当时在西蜀一带平除起义的乱匪,那会儿闹了三年的饥荒,有大片的乱民起义闹事,我领着军队一边镇守,一边分发官粮救济百姓,恩威并施,用了我半年时间,才平定下来。”
“这么说,在纪候府出事的时候,你是事隔了几个月才从西蜀回来的。”
“当时听闻恶耗,我恨不得插翅而回,可惜我手中的事物刚有起色,我不能离开,的确是出事后两个月我才赶回京城吊唁纪候府上下。”
“爹,皇上当时是怎么判定纪候爷私通外敌的?”
“听说他身上还留有私通的书信,那书信上写着他们互通当时的战况,还有纪候爷的亲笔签名。”
“是纪候爷的笔迹吗?”
“我事后不敢置信,向皇上要了这封书信,字迹的确是他的,还有一封是敌国的回执,上面有敌国的军油当时将军的签名,最后,云震天擒了贼首,那贼首也招拱了,的确有私通一事。”
“损失三万精兵,失守城池,却反而成了逆党,他才刚回京,那书信便到了,说明举报之人早有准备。”
“绝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这封通报我军情报的书信的确落进了贼寇的手中,只是字迹不是出自纪候爷的,是有人访造的,这信从敌军那里再通传回到了纪候爷的身上,只是这份信神不知鬼不觉,在纪候爷急急赶回京城的时候,便被人搜了出来,可见他身边的人很可疑,不知道那次千余残兵回军之后,都被按排去了什么地方。”
“那次回来的残兵,如今都散得散,走得走,皇上发了慰问金便打发他们各自回家去了,当时三万精兵也没什么名单留下,去了哪里,根本无人可知。”
“那纪候爷身边就没个亲近的人?”轩辕绝认真的寻问道。
轩辕荣眯着眸想了想,“亲近的人?”倏然,他的目光徒然一睁,“当时随他回来的有一个副将,他是当时除了纪候爷,唯有一个在军营有地位的人,当时的他断了一条手臂,形容十分凄惨,听说这手臂还是在半路保护纪候府时断的,听闻当时纪非凡还力保了他,只是那会儿大家的目光都在纪候府上,他应该也是领了赏,回家安置了吧!”
“这个人是关键,也许纪候爷身上的书信就是他放的,他除了断了一条手臂,他还有什么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