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总是要吵架的,我和你大飞叔也会吵架啊。”王栋叹了口气:“你看都几点了,干爹陪你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楼下的两个人跟斗鸡一样,面对面的站着。裴晏自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所以也懒得出手,省的自找没趣。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周建承,好聚好散吧。”
“我不同意!”周建承狠狠的咬着牙齿,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来:“我不同意,你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什么牺牲不牺牲,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陪在你身边,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会说牺牲这两个字?裴晏,你不是那种心里能藏住话的人,告诉我,为什么?”他伸出手,想要把面前的爱人拉倒怀里,可是手刚抬起来,对面的人立刻警觉的退了一步,就好像炸毛的猫咪,全身防备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卖身给你了?”裴晏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搞对象就是这么回事,今天好明天分,好聚好散。再说了,周老板您智商这么高,兵不见血就能得到您想要的,怕是太过于顺风顺水了吧?可惜,这件事真是触及到我的底线了。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周老板,见面留三分余地,对你对我都好,你何苦这样呢?”
如果说裴晏此刻的愤怒与戒备让他就像一只戒备的豹子,那么周建承此刻却如同一只狂躁的,压抑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狮子。他愤怒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口的痛和浑身的颤抖。
最终,他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子里闪着血色:“是不是我爸爸来找过你了?”裴晏的底线就是墩墩儿,能让裴晏如此愤怒的事情,就是有人要伤害墩墩儿,如果这个愤怒还是针对自己的,那么矛头就只能对准一个人:“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裴晏冷笑:“周老板,都这样了,您还装糊涂卖傻,有什么意思呢?”他不信这件事周建承不知道,如今事情败露,却装模作样给自己看,还有什么必要?
周建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燕子,你信我吗?”
“你觉得我缺心眼儿?”裴晏搓了搓自己的脸:“还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贱啊?”
“你不信我?”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周建承心里在哀嚎,裴晏不信他!
裴晏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墩墩儿会是你的孩子。周老板,你真是步步为营啊。”
周建承握紧双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这里把孩子夺走,裴晏,我是先爱上你,后来才知道墩墩儿是我的孩子的……裴晏,你信我吗?”
“我不信你!”裴晏声音铿锵:“周建承,你说你从来没想过让墩墩儿进你家门?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你不是觉得我真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能让你爸来找我摊牌?是,我爱你,是的,但是这真是个笑话。我凭什么爱你啊?你看我,要什么没什么,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爱你,传出去的都笑死人了。周建承,你算计的太好了,可是凭你家的财力人力,何苦跟我周旋这么久呢?”他爱他,怎么可能不爱,如果不爱也就不会这样难受。但是自己爱了,换回来的又是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对自己感情的一个嘲讽!
周建承用力的摸了把脸,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也知道,如果我只是为了孩子,那么随便动用点儿人力物力,就能让墩墩儿直接进了我家的门。可是我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燕子,我想跟你好好的过,你难道就从来没感觉到么?我带你回家,让我家里的所有人都承认你的存在,燕子,你就从来都不信我吗?”他不相信自己在裴晏心中的地位会如此薄弱,他不相信自己的爱人从未信过自己,他一直觉得心诚所致金石为开,他那么卖力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爱人哄到自己怀里,又威胁自己的父亲接纳他,可是这全部的付出,都因为父亲对墩墩儿的喜爱和期盼给打破了……
“哈哈,其实这个很好猜,不是吗?”裴晏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眼底一片殷红:“墩墩儿毕竟都六七岁了,这么大的孩子,如果你强行带走,怕是很难跟你们周家一条心吧?再加上周家在京城的势力,估计也会有很多人盯着你们,找出你们任何一点纰漏造成舆论。所以你很小心,而且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有人出来说什么,你们周家也可以反驳回去,说只是玩玩儿,哪个有钱的男人不玩儿呢?fēng_liú倜傥并不是男人的诟病,反而会成为一段佳话。等哪天哄得我对你言听计从了,你们便找个借口,把墩墩儿放在你们的户口本上,再找个借口把我一脚踢开。那时候墩墩儿对你们也有了感情,父亲的消失对他来说可能是一时的伤痛,但这不会成为一辈子的伤痛,时间长了,他可能就什么都忘了。周老板,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
周建承牙齿咬的咯咯响,他往前走了一步,却膝盖发软,脚步踉跄:“裴晏,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
裴晏的笑容变得狰狞:“不,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这样想你呢?可是那份鉴定书,以及……”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张纸,举手一甩,摔倒周建承脸上:“还有这个,让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你,你也并不爱我,这半年,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我呢,就是你们眼中妄想攀上高枝儿的一只蠢鸟,不知所谓的乱蹦跶,在你家人眼里各种出丑,怕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