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林直直的看向桌子对面的那个男人。
这种事来的毫无预警,他知道姬晓晨并没有别人,甚至前段时间对自己还是那样好,怎么突然就……他深吸一口站起身来,走到姬晓晨身边。
姬晓晨一个瑟缩,那种明显害怕却又做好准备挨揍的神情令他哭笑不得。他走到卧室,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到姬晓晨面前。
“女孩?嗯?女孩你买男款戒指做什么?我试着戴了一下,跟我手指的尺寸很相符呢,看来这个姑娘长了一双大手啊?”
姬晓晨看向那只戒指盒,眼里各种情绪翻滚,最终又恢复平静,这让祁东林焦躁又失望。
他拿起那只盒子,看着里面价值不菲的戒指,突然笑了出来:“当初买的时候没注意,后来发现错了,懒得拿回去换。”姬晓晨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手臂一扬,红色的戒指盒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小区里郁郁葱葱的绿化带里:“既然是错的,干脆丢了算了,回头我再买新的。”
祁东林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对戒指消失在一片绿意之中。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太生气,可是声音却含着浓郁的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姬晓晨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对于祁东林,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对对方有些习惯性的惧怕。若是以前可能因为太过喜欢,所以那种欢喜的心情完全压过了这种害怕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转过身:“祁三少,你该玩腻了吧?”
祁东林冷笑,一把揪住姬晓晨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狂卷的怒火:“玩腻了?当年老子差点死了,你以为我就能这么轻易的饶了你?”
“那你想怎样?”姬晓晨控制住有些发抖的手脚,表情有些哀伤。他当初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男人?因为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自己的好?那些偶尔体现出来的体贴?还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做不得数的温软言语?这些东西让他忘记了这个男人是想要来报复他,看他出丑,看他每日惊慌失措,看他如同小丑一样努力的讨好他,把自己的尊严狠狠的践踏在脚底……他真心受够了!
“我没有同意之前,你就不可能会结婚。如果不信你可以回家让你爸给你准备着,到时候丢人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祁东林放开手,冷笑着给他拍了拍衣领:“姬家一起丢人,如何?”
姬晓晨有些绝望,眼里透出对对方完全失望的灰败神情:“你是想看到我死才会甘心?”
“怎么会?我只想让你生不如死。”祁东林声音很冷,心里却在不停的叫喊:不,他不是想这样说……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么?你还给我送花,给我买戒指……为什么会这样?
姬晓晨打开身边的一个酒柜,随便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手里颠了颠:“其实……你已经做到了。”他猛地挥起酒瓶,狠狠的砸在自己头上,酒瓶炸开,红色的酒液混合着伤口涌出来的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这样呢?你能放过我吗?”
“你发什么疯!”祁东林怒了,一把夺过姬晓晨手里的酒瓶子丢到一旁,手心被玻璃碎片划开一道口子:“你以为你砸个头我就该原谅你?姬晓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姬晓晨的头嗡嗡作响,那句你是什么东西狠狠的戳向他的心脏,疼的无法呼吸。
“我以为你……”以为你会真的有点儿喜欢我……他甩了甩头,却让自己更加晕眩,黑暗一波一波涌来,祁东林还在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最终一头栽倒。
祁东林吓的不轻,嘴里恶狠狠的骂着,手里却轻柔小心。他把人安顿在床上,拿着干净毛巾捂着他头上的伤口,打电话叫了自己的医生过来。这个时候去医院堵车不说,还会成为那些流言蜚语的焦点,对祁家和姬家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
姬晓晨年轻力壮,一个酒瓶子让他昏睡了一宿,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疼,真疼啊!他晕晕乎乎的睁开眼,头上伤口的疼痛和想要呕吐的感觉一并袭来,让他难受的无法自制。
“疼么?活该!”祁东林抓住他胡乱挥舞的手,小心的调整了输液管,不让他因为乱动而导致针头跑出来。
早知道砸一下这么疼,他就不砸了。姬晓晨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即疼痛又委屈,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太特么丢脸了!
祁东林看着床上这位,真是即生气又觉得好笑,他拿了毛巾盖在姬晓晨脸上胡乱的擦了两把:“你哭个屁?现在有脸哭了?砸酒瓶子的时候怎么没哭?几万块的红酒就这么被你糟蹋了,你还好意思哭?”
“关你屁事!”姬晓晨喊完,更加恶心了,于是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脑震荡加破相,可真有你的。”祁东林叹了口气,端起一杯淡盐水插了吸管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下几口水:“你能别折腾了么?这几天你究竟怎么了?”
“你管我!”喝了水的嗓子不在沙哑难受,姬晓晨补充了水分,又开始忍不住哭:“我算什么东西啊,你管我啊?”
“我不管你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