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参赛稿件寄走,崔英雄表现得比芯爱急切,想法设法密切获奖消息。对此芯爱则比较平淡,其实不是她沉得住气,而是她有信心,经典永远是经典,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它的魅力都不会减退,璀璨依然,光彩永恒。
晚上,送走饭馆里的客人,芯爱烧水,准备洗头。崔英雄跑了过来,“芯爱,明天放学后先不要回家,我们去趟首尔。”
“啊?”闻言芯爱十分惊讶,“去首尔做什么?”
崔英雄转头看了卧室一眼,才说:“智彬不肯出门,整天呆在家里发呆,家里也没什么让他打发时间的东西。听说首尔有个二手市场,里面出售淘汰下来的日常电器,我存了一点钱,想给他买台电视,让他用来打发时间。”
芯爱点了点头,“嗯。这些天我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智彬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他又不肯出屋,整日在屋里这么闷着,就是好人也闷出病来。他不肯出去,家里买台电视,通过电视接触外面的世界,这对他有好处,而且又消磨了时间,是个好主意。”
崔智彬的情况比刚来崔家的时候还严重。每次看到崔智彬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旁若无人,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的模样,芯爱都在心里咒骂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被撵走的那个班主任。崔智彬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害得。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老师,只是被学校解雇都是轻了,应该彻底在教育界消失才对。
将责任归咎于当时的班主任并不是无的放矢。打个比方,崔智彬的自闭症,一开始不过是良性肿瘤,只要多方控制,就有转为正常的迹象。可是因为班主任的举措,以至于本来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良性肿瘤,不见变好,反而有往恶性肿瘤变化的趋势。以前做的工作全部白费不说,而且治愈起来更加困难。
想到顺任,芯爱忙问道:“哥,这事你和妈妈说了吗?”买电视回来,家里每个月除了要多缴纳电费外,还要收取收视维护费等其它杂七杂八的费用,好多额外支出。一项节俭的顺任会同意吗?
“我和妈妈说了,妈妈没有反对。”崔英雄想起当时和顺任说到买电视时,顺任那种无奈的神色,心中一动。
看着拎壶倒水的芯爱,崔英雄不禁想起当初她反对收养崔智彬说的话,又想到崔智彬。不说他的病,单因为他上学的问题就惹出那么多的事,顺任前前后后往学校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如今,崔智彬留在家中,顺任忙活饭馆那一摊的同时还要照顾他。……家里家外,几乎都围着他转。
崔英雄犹豫再三,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芯爱,我将智彬留在家里,是不是做错了?”
厨房里的灯光昏暗,烧开的开水,水气弥漫,让芯爱看不清站在背影处崔英雄脸上的神情。那个时候,崔英雄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不知道崔智彬患的是自闭症,还以为他只是听力或者语言上有障碍,但是从崔智彬对外界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哗哗的流水声遮住了崔英雄的声音,只有支零片语传到芯爱的耳中,她根本没听到崔英雄的话。芯爱提高了声音,大声说:“啊?刚才你说什么?哥,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话说出口,崔英雄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就算后悔了又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要把崔智彬再次“遗弃”吗?这样的事他又做不出。世上没有回头路,既然如此,只能硬撑着往前走下去。“没什么,你忙你的吧。我回屋了。”
觉得莫名其妙的芯爱向崔英雄看去,见他不肯再说,反而转身进屋,虽然心中纳闷,但是既然崔英雄不说,她也没有追上去刨根问底的意思,回过头,将倒满开水的盆里兑上合适的凉水,开始洗头。芯爱不知道,她就这么错过了一次知悉为什么警局没有找到崔智彬父母真相的机会。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想到崔英雄每个月赚的钱都上交给顺任,把客人给的小费作零用钱,而且还要给芯爱一些,所以芯爱有些担心,问道:“哥,你的钱够吗?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点。”
崔英雄迟疑了一下,“嗯,应该差不多吧。我听他们说,那里的电器非常便宜,连商场里一半的价格都不到。我们也不用买太好的,能用就行。”
尽管崔英雄这么说,但是芯爱还是把她存了那点钱一起带上了。两人下了渡轮,打听着,来到二手市场,因为崔英雄要求并不高,他们很快就挑好了一台七八成新的电视机。余下的钱,芯爱又挑了一部复读机。复读机虽然还能用,但是已经很老旧了,而且价钱并不便宜,不过随机附送了大量初级、中级英语和法语磁带。实际上,芯爱看中的就是这个。
想学好外语,要从听说读写做起。说和听这两关难住了太多人,很多人学出来后都是“哑巴”外语,说和听的能力并不高。在这一点上,同样困扰着韩国学生,崔英雄也是其中一员。对此,芯爱很有学习心得,但是崔家没有实施的条件,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今天恰好碰上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电视买回来了,里面各式各样的精彩节目吸引住了崔智彬。若不是强烈阻止,崔智彬都不肯睡觉,目不转睛的一直看。为此,芯爱和崔英雄两个不得不就崔智彬喜欢的节目制定了时间表,让他遵循时间表来看电视,这才罢了。
当崔智彬在固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