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豹子莫名地断手后,各种邪门的事情开始扑面而来。
首先,小豹子作为她名义上的男宠,他受伤了,君妩理所应当地该去探望一下。但是,每一次她探望回来,他的病情都会莫名其妙地加重,从断手开始变成断脚,从断脚变成了全身奇痒。
到了后来,小豹子自己都感觉出不对来,咆哮地对她说:“求求你不要再来看我了!”
神奇的是,一等她不去了,他的病情还就真的有所好转。
阿兰把这个解释为:“难道说有人不希望长公主去探望他?”边说边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另外两人。
君妩凝神深思。
她曾派人去调查过,不过因为这事出在盛国驿馆,受伤的又只是个小男宠,所以不便张扬。至于到底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
不过阿兰的话说的对,的确有人不希望她去探望小豹子。而且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人就在她身边。
至于为什么有这个猜测,也是有原因的。
这些天入睡后,迷迷糊糊中,君妩总感觉有人进到她的房间里来过。
有一次的印象最深,那人站在床前,眸色温柔地望着她,轻轻地摸摸着她的脸,当时她还半梦半醒,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唯一记得的是那眼神太缠绵。
她一起床就问阿兰:“昨天可有什么人来过?”
阿兰迷茫:“没有啊。”
她暗暗沉思。一定有人来过,不然她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一个个的红印?
凭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吻痕!
但那幕后之人是谁,不知道。
随着每天脖子上的吻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越来越有往下的趋势。君妩不得不开始随着阿兰的思路走,把目光投向了那两个最有作案动机的人。
她去试探王询,王询眨眨纯净的眼睛,说:“夫人,我不会这样做的。”
她去试探江衍,江衍温润含笑,说:“臣倒是想,但是臣身子不济,想要瞒过所有人一亲芳泽,对臣而言,恐怕有些难度。不过臣的梦中倒是梦到过不少回。”
她去试探小豹子,刚开口就被炮轰了出来:“老女人!我都断手断脚了,还怎么轻薄你?”
总之一轮下来,毫无斩获。君妩很郁闷。
其实被人轻薄这事,对她这个色女而言,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估摸着阿兰还认为她很享受这感觉吧。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在明,那人在暗,万一轻薄她的是一个面露丑陋、肥头大耳的猥琐男呢?这种可能性,如同一把烈火,熊熊燃烧在她心头,烧得她难受无比!
几天下来,君妩精神不济,以至于谈判的时候,都面露疲色。
“长公主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对面而坐的面具侍郎轻声说。
君妩强撑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些头疼脑热的,本宫没事的,继续吧。”
今天是两国谈判的日子,原本该选在一个严肃的地方,但是面具侍郎说:“何必那么严肃?既然长公主初到我国,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边赏风景边谈,岂不更好?”
于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面具侍郎的别院。
“为何选在此处?”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因为臣官卑位低,臣所有的东西中,能配得上长公主身份的,也只有这个宅别院了。”
嗯,的确配得上她的身份,这院子古朴大气,一眼就知道里面的价值。而且没个几百年的沉淀,是断然不会有这股子味道的。
在同意来这里前,君妩曾打听过这个神秘面具侍郎的身份。
据说此人家世显赫,才华横溢,为人低调,反正得到的都是对他的赞美之词。
“那他为何戴着面具?”君妩对面具这东西向来没什么好感。
她总结了下,戴面具的人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太丑,丑到无颜见苍天,要么太美,美到人人见了都想流口水。
丑男她不喜欢。要是美男,遮遮掩掩的,不让她看见,那也不爽。
探子回报:“这个臣不知道。”他想了想,轻飘飘地加了一句,“也许他这是吸引长公主呢。”
君妩当即面皮一抖。
但想了想,也有可能。不然为什么邀请她到他的别院来?不然为什么还不让奴婢们进来,虽说名义上是为了不打扰他们谈判。
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君妩决定试探一番。
和盛国谈判这回事,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一个卖马匹兵器,一个卖丝绸茶叶,两国互通有无,一起赚钱一起奔小康。
之前就有官员协议过,所以这次谈判很顺利,就在面具侍郎总结陈辞的时候,君妩突然笑问:“大人叫什么名字?”
他顿了下,道:“微臣言明。”
“贵庚?”
“二十有四。”
“可有妻室?”
“未曾娶妻。”
“那可有什么心上人?”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吐出一字:“有。”
她靠近了些,笑得妩媚动人:“哦?那人可是本宫?”
面具侍郎豁然起立,义正严词,表现得和从前被她调戏的人一个样:“长公主请自重!”
君妩懒洋洋得点头应道:“嗯,本宫尽量。”
他摆摆衣袖,声音死板得很:“长公主,这是微臣拟好的贸易条约,还请长公主过目,若是长公主觉得有何不妥,我们到时再议。”
“嗯。”她点头,漫不经心地朝着旁边的景致一望,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