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臣急忙伸手环住秦歌的腰身,蹙眉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说着突然回首,双唇冷不丁的触碰到了一片温热,软软的还带着薄荷的清香。
这样的触感,让她心神骤然一紧,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她甚至能看清他微颤的睫羽,顿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喧闹的嘈杂的人声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仅余唇上的这片柔软。
感觉到秦歌紧绷的身子,燕臣也不禁有些愣住,眸子微闪映出她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此刻双唇紧贴,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幽深重重的黑眸逐渐的拨开云雾露出一丝惊异。
她眨了眨眼睛,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他的面容,鼻翼间呼出的温热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跟着升温不少。
“你……你们……”宁玉染颤抖着手指着他们,满眼的不敢置信,他们……他们怎么能……他哆嗦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时一直追赶宁玉染的景昌也赶了过来,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是武阳侯庶出小姐景漪,她长发挽做朝云髻插着金簪,她脸上薄施粉黛,长相甜美可人,身穿淡粉色百褶裙,层层叠叠的裙据用银丝勾勒出朵朵兰花,长袖善舞,纤腰楚楚。
两人走到宁玉染身边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宁玉染,而是他前面的燕臣和秦歌,景昌不由得瞪大了眼,但却未一语,只觉得两人实在是太孟浪了,竟然敢当街接吻。
但他身边的景漪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柳眉倒竖,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尖声怒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
秦歌被这一声尖锐的叫骂声惊醒,她浑然一震,急忙推开燕臣,白皙的脸上飞上一层红晕,作死的,她竟然亲了燕臣。
燕臣被推开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他扫了眼宁玉染三人,眼底杀意呼之欲出。
秦歌看了眼那满脸愤怒的景漪,她貌似不认识她,“你骂谁?”
景漪手掌紧握,尖锐的指甲几乎刺破了肌肤,她是见过燕臣的,也正因为见过,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再也无法对任何人展露芳心,可就在今日,她心中神一样存在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亵渎了,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愤怒,她咬着牙,恨不得撕碎了秦歌,“当然是骂你,你这个贱人,竟然当街勾引男人!”
秦歌蹙眉,面色一下子变的冷然,“请姑娘嘴巴放干净一点,张口贱人闭口贱人,莫非你娘没有教你什么是教养吗?”
“你……”景漪气的浑身发抖,冷笑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人,她要是不收拾她,她就不叫景漪。
她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惯了,尽管她只是一个庶女,可因为是武阳侯唯一的女儿,所以对她是格外的宠爱,这才造就了她目空一切的性格。
景昌看着脸色越来越冷的燕臣终于回过神来,后背惊出了一把冷汗,他急忙拉过景漪,厉声道,“乱说什么?还不快像郡王和秦姑娘赔罪!”
他以为景漪是不认得燕臣才敢这般不知轻重,虽然他不喜欢这个任性妄为的妹妹,但好歹也是他武阳侯府的人,她惹了事,最后还不是被算在武阳侯府的头上。
景漪气愤的看了景昌一眼,眼里闪过不屑,他的母亲是长公主与燕臣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却连燕臣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冷嗤一声,“我又没说错,我道什么歉?”
“你……”景昌真是怒了,不可理喻,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她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兄长,难怪秦歌会说她没有教养,对待自己兄长都尚且如此,何况是别人?
他冷笑一声,再不看她一眼,对着燕臣微微抱拳,“景漪不懂事冲撞了郡王,仅凭郡王发落,武阳侯府断不敢有任何怨言。”
“大哥你……?”景漪不敢置信的看着景昌,眼中恨意乍现。
景昌看也没看她一眼,她找死,别带着武阳侯府一起,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燕郡王怕是真的喜欢秦姑娘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人近身,只是苦了玉染啊,想着他看了眼一脸伤痛呢宁玉染暗暗摇头,只望他能早点看清,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倒不是说宁玉染太弱,而是燕臣太强了,对上他,估计他动动手指都能把他捏死。
燕臣扫了眼景昌,眸光依旧冰冷只是少了那层杀意,他看向景漪,薄唇一开一合,“拔了她的舌头。”
他话音一落,墨玉直接从暗处现身,众人只依稀看到一道人影闪过,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刺眼的刀锋引得回过神来,待得看清后,全部心神骤然一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墨云长刀一挥,景漪鼻子以下的部位被削掉一半,血水喷出,凄厉的惨叫随即而出,钻心的痛楚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燕臣跟秦歌二人始终脸色如常,若非看到满脸血水,捂着被削掉的下巴,不断惨叫的景漪,提醒着他们刚刚发生了怎样残忍的一幕,谁都联想不到他们就是始作俑者。
更甚者又受不了这种恐怖场面的人纷纷昏厥了过去,如果说刚刚的燕臣在他们眼里是不可侵犯的神,那么现在的燕臣就是视万物为刍狗的魔。
众人皆是一身冷汗,心跳豁然加速,却无一敢叫出声来,生怕冲撞了燕臣,落了个和景漪一样的下场。
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幕,只怕此番回去,定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