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义上被众势力推举称为凉州老大的阎行,这正忙着接待各路豪杰派过来的使者。
“彦明公,现在只有你能力挽狂澜!只要你开开口阻止那曾瑜小儿独占一郡!那小儿定然不敢如此放肆!我们凉州诸多豪杰,哪容他一个小儿独占一郡!哪有这般道理?”说话的这位就是程银派来的使者柳德仁,也曾经出使过成纪,只是遭受冷遇被赶了出去,心里对曾瑜充满了愤恨,从言语中也能看出一二。
“唉,我们家将军远道而来,兵马与程银大人所合一处,高达五万铁骑,所费的粮草无数!那曾瑜玩出这手,实在是让人憋屈、心寒!还望彦明公来主持公道!”侯选派出的这位使者语气稍稍缓和一点,他只从自家损失来着手,并不对曾瑜进行人身攻击。看其脸色也颇为精明,最起码他到达一地,知道先探听风向,曾瑜贡献了六万人口给阎行这事情在天水郡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对呀!程银、侯选两位大人可是我们凉州赫赫有名的豪杰,竟然被曾瑜那般戏耍!再加上张横大人的遭遇,若是彦明公你不出来主持公道,恐怕北地一郡之地竟落于曾瑜之手啊!”杨秋也派来使者诉求,眼看这大汉江山就要垮了,这凉州各大势力也想多占点地盘,既然有程银、侯选牵头,其他势力也派出使者声援过来,目的都是为了地盘!
“彦明公,这程银两部五万兵马驻扎在我们安定郡,每日所费粮草、人力这些都是不小的开支,我们家使君还望您给支援一些!”安定郡郡守马艾对谁占领北地没意见,问题这程银直接将五万人马驻扎在安定,不供给粮草这些,必定会去掳掠百姓,实在没办法只好也求到阎行这边来了。
“彦明公,这凉州新的矛盾,还需要您这般大仁大义的人物出来主持公道啊!”
“彦明公,力挽狂澜者非你莫属,只要您一开口,那曾瑜还不让出路来?”
“彦明公!只要你说句话,我们家主公点齐兵马,一起来声援!不信那曾瑜刚独抗我们凉州这么多豪杰!”
大堂内里,大小声音高低起伏,纷纷扰扰,真是乱透了。
坐在主位的阎行看着这副局面也颇为无奈,其实他实领的地盘也不过就是两县加这半个郡城吗?只不过因刺杀马超、集合众人讨伐杨阜积累了一些威望,就被这些各方势力抬举为凉州之主,这完全是一个虚名而已。
酒泉郡郡守苏则、安定郡郡守马艾,这两位地位不论从地位还是名声来说,都比他阎行高出百倍不止,众人不去求他们,而是来求阎行,还不是看在阎行那一身超人的武艺吗?
有着止戈理想抱负的阎行,对这些纷争实在是讨厌!他刺杀马超不为什么,就是为止戈而战!他登高一呼,召集众人讨伐杨阜也是为了止戈而战!
而北地郡又是如何呢?北地郡实际早就因为汉室不堪羌人内乱造反,所以内迁往凉州腹地,整个北地郡虽然有一郡十八县,也只有富平郡城为汉家之地,就连富平郡城也只是保留个朝廷颜面罢了。
朝廷和平时期,对刀兵看管甚严,没有朝廷令旨,无人敢去北地郡收复失地。现在看着朝廷政令不通,这帮子人才敢伸出手脚,只是地理位置因素,导致出兵慢了不少天,眼看着曾瑜就要吞并了北地,所以来求阎行出来主持公道。
阎行内心对这些弯弯道道一清二楚,本来他对曾瑜尚有些恶感,觉得是个只顾自家扩张势力的人,但从曾瑜毫不犹豫拿出六万人口来支援天水郡城建设,他顿时就改变了看法,“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大多数人都是依照自己的喜好来待人,阎行也不是圣人,当然也不例外。
阎行觉得自己的理想就是志在止戈,并不是来挑起战争!他觉得曾瑜将胡人都赶往泥阳这么做,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内心挺支持这样做,一则可以将北地境内的胡人都逼于一地,可以让北地境内沦陷区的百姓喘口气。二则可以将胡人聚而歼之,减少属下的伤亡。
什么是止戈?只有天下没有了纷争,刀兵入库,马放南山,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做为才能称得上万民敬仰的豪杰!而不是为了四顾哪有空余的地盘便去抢占。从他看来,这帮子使者代表的势力便就是这等人,汉室衰微许久,也没见这些人敢去硬碰胡人,收回地盘。只是看见曾瑜擒了胡人头子去卑,觉得没什么刺头了,便来抢夺地盘。
之前他也觉得曾瑜独占北地不太好,可是现在曾瑜已经让出一个泥阳不占,只要各方势力攻破了泥阳,便可以进北地分杯羹!这帮子势力又觉得损失太大,畏首畏尾!哪成得了大事!
阎行边思边想,大堂内的众使者还在吵个不停,实在令他心中烦躁!
“砰!”一个茶盏扔在地面上,放出一声脆响,碎成十几瓣的碎片还在地面打着圈圈。
吵闹不堪的众人慌忙肃静下来,愕然之余还有空抬起头来看着主座那位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将,怎么忽然变了脸色?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主座上这位不是以脾气好扬名凉州的,而是以那赫赫武功刺马超于马下,扬名凉州乃至天下的绝世武将!
一时间大厅寂静无比,足足过了片刻,柳德仁自觉自家大人与阎行的关系非浅,于是壮着胆子问道:“彦明公,你看这北地郡这事?”
阎行也不欲说其他人什么不是,别看程银和侯选都在酒泉郡为苏则效力,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