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初临此地,就看见广至县城高高拉起来吊桥,护城河之后,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簇闪着寒光,正对准着他这个方向。
整个县城呈现如临大敌的气氛和准备……
“兀那汉子,从何而来?来广至做何贵干?”城墙上一个高大的将官,对着虎策府兵马方向高喝了一句。
“杨秋大人,前面守备森严,是不是现在就展开攻城器械?”说话的人是晚礼,他身任这支兵马的副将。
曾瑜对杨秋的定位,并不仅仅只是像泄归泥那种负责冲锋陷阵的武将,还包含着负责教导训练虎策府其他武将的责任。
晚礼就是这一次跟着杨秋出来学习的武将……
万军之前,坐居高头大马之上,一身大红战袍,威风凛凛的杨秋听了晚礼的疑问,冷哼一声,“我大军初到,尹奉等人还不知道我方来意,还没来得及阻拦我们,但时间一久,恐则生变!所以必须速战速决,但是外交上面恐怕有些阻碍,不然日后尹奉倒攻回来也是个难事。你且回他,我等手握前任县令马铁令兵符而来,限他们速开城门,不然大军攻破城池,阻大军为首者理当千刀万剐!”
……就这样恐吓别人就能开城门?晚礼心里暗诽,但军中军令如山,他嘴上也照着杨秋的意思对着城楼吼道:“我等乃凉州虎策府大军,现尔等前任马铁令县令将兵符交付与我军,现前来接管城池!识相的,速速交出城池!不然攻破城池之后,阻拦大军者千刀万剐,全家杀光!”
这话不喊还好,一喊城楼上那新上任的县令苏烟顿时气得满面涨红,指着城下的兵马问着左右:“这是何方狂徒?竟然敢恐吓本县!这虎策府是哪里来的?真是胆大包天!前任马铁令已经死在姑臧了,还敢用他的名义来欺骗本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暴跳如雷的县令,瞪着城外的兵马,气喘如牛,气得不轻……
他身边一个将官见多识广知道虎策府的来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禀大老爷,这虎策府乃本州北地郡的实际统治者。”
“是呀!前任马大老爷,在任的时候,天天心里嘀咕着那虎策府,说是什么同人不同命,什么大家都是异人,凭什么虎策府主公曾瑜就能坐拥两郡,而他只能握着一个县城这等埋怨的话语……”后面的师爷听将官这么一说,也记起来马铁令以前说的牢骚话,赶忙和苏烟说道。
“原来是个异人势力!还坐拥两郡?”苏烟眼神闪烁了一下。对于他这种花钱捐上县令的人,他面对有势力的军阀当然得罪不起。但是异人势力,他却不放在眼中。
因为几次拜访郡守尹奉,从尹奉口中也能得知他对异人也并不是很感冒。尤其他久居敦煌郡城,对其中的异人遭遇很清楚,很多都是在下层做苦力。那个马铁令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在前任郡守上面提拔为县令,也算是特殊的异人了!
不过随着马铁令死去,敦煌的异人势力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他苏烟更是借着这个风向,成为了本县的县令,难不成还要将已经得到的东西拱手让人吗?岂有此理!
现在城下这外地的异人势力竟然还敢如此猖狂,真不知死活!难道他们不知道本郡的尹奉使君是位武力超凡的名将吗?
苏烟自持有尹奉当后台,并不把城外的虎策府兵马放在眼里,他指着城下对旁边的将官喝道:“去告诉城下的贼子,这种白日梦就甭想做了!再告诉他们,若及时不退走,小心我们尹奉使君将他们灭得一干二净!”
得令的将官马上就对城下喊道:“城下的兵马听着,我们大老爷已经传书给本郡郡守尹奉大人。若不退走,等大军一到将尔等踏成糜粉!”
“你们也一起喊起来,咱们城高墙厚,外面还有河挡着!还怕这些人来攻城不成?兄弟们喊起来!”苏烟身后那位打扮体面的师爷,竟然还有一分霸气,对着城头上搭上弓箭的士卒们鼓动着。
“狗日的!滚远点!我们广至县已经有苏烟大老爷了……”
“什么狗屁马铁令?那混球已经死啦……”
“滚远点吧……少做点白日梦……”
“我们县已经有主了!休得痴心妄想,拿个什么破兵符,诈唬谁呀?诈唬你妈去吧……”
……
城楼上的士卒们在师爷的鼓动下,于是也哄然对着城下闹腾着、骂着。
看到城头上众志成城,一片喊骂之声。苏烟心下更是安定许多,他笑容满面对身后师爷赞许道:“哈哈,师爷做得好呀!这帮贼子还想拿着个烂兵符来接管县城,真是异想天开!”
师爷躬身说道,“大老爷乃本郡郡守任命,哪有什么拿个兵符就敢前来接管城池?真是岂有此理!”
“嗯!做的不错!待这帮贼子退却,你的功劳肯定少不了!”苏烟对这师爷的马屁满意极了,笑眯眯地说道。
这些喜洋洋,满心欢喜的人们,以为城高墙厚,虎策府就打不进来!真心以为尹奉若知道消息快马赶来,城下这些兵马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他们并不明白虎策府跟他们打招呼,也只是表面上应酬一下。以免日后尹奉前来兴师问罪,没有回旋的余地。
事实上,虎策府对攻破这个城池已经有十足的把握!
城楼之下,晚礼对这种回应并不感到意外,他转身望着面目肃然的杨秋说道:“杨秋大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