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噗呲!”
……
一连串的枪气刺入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愧为曾经将马超置于死地的一流名将,枪气没有任何虚发,枪枪透入人体……
“噗通!”
“噗通!”
……
长嘶的骏马阻挡不了主人的死亡,一个个骑士倒在前进的路上,一一从马匹栽落而下。
雪!照得通亮!让人明明白白见得清楚!
红!是那么地鲜艳!让人真真实实感受到亲人的离去!
嘶鸣的马声!是如此地熟悉与刺耳?去卑几乎痴了……近乎呆了……
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地天真!还想用人海战术将这个战神给堆死!!!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能干出来的事情!
霍去病?卫青!李广……
一个个名震匈奴的名将,从他脑海中如流水般显现!心悸越发浓重!按在雪地上的手越发冰冷!
“彦明公!彦明大人!我的彦明亲爹呀!”去卑猛然急促哀嚎起来:“您醒醒好吧,无论什么都依您!手下留情呀!手下留情呀!”
嚷到后面,去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吼叫起来……
那根大槊终于停止了摆动,但地上已经躺下了数十个匈奴狼骑!这可是去卑族内最为精悍的勇士!竟然损在这里,竟然损在归家的路上!让去卑心痛又胆怯。
“呵呵,感觉如何?在凉州,到底马超是战神,还是我阎某人呢?”阎行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目光,在还想扑过来的匈奴骑士们脸上扫过,让骑士们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因为前方的突变,让虽然慢慢行走,但一直井然有序的匈奴人慌乱起来了。
喧闹的人声,马嘶连成一片,让去卑的脸色惶恐又不安:“当然是您,当然是彦明大人您呀!”
“哈哈!”阎行势如疯虎,整个人似乎都疯癫起来:“有某家正宗的凉州战神罩着!那你还怕什么?未来的左贤王大人?哈哈哈!”
疯了!这位大大真是疯了!怎么没被马超给杀了!要是被马超杀了,怎么会有今天这个血光之灾?
去卑心里痛恨着,诅咒着这位给他们带来血光的大人物,表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彦明大人您是凉州最至高无上的战神!任何人与您做对,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任何一个势力敢与您做对,都将成为圣山镇压下悲号的奴隶!”
“哈哈!口是心非!哈哈!你心里恐怕正诅咒着我这位凶手早点死去吧!哈哈哈哈!天下人皆俗呀!”阎行狂笑一声,接着悠悠一叹,深邃的目光回望凉州,充满了深情而又痛恨的感情!
现在的阎行就如去卑心里所想,真的疯了!众叛亲离的他,只想将亲手将马超、曾瑜、马艾、张辽,这些曾经侮辱过他,名声高过于他,利用过他,这些所有人撕成粉碎!
所以,他不惜背上千古骂名,远走草原,亲自挑选合作的对象!而倒霉的去卑,正好就是他选中的对象!
不过,倒霉的可不止去卑一个!且不说去卑担忧就光凭自家部众这点人马会不会被阎行拿去充当抵御马超军的炮灰,阎行自己也看不上这七零八落的万把匈奴人!
他需要的是数十万匈奴狼骑!而去卑即将继位的左贤王,就有这个号召力!
不然,他怎么会看上去卑这种被虎策府俘虏过一次的窝囊废?
正当去卑被疯癫的阎行揭穿了心思,满心恐慌的时候,听得一声跳落马匹的声音,就看见阎行那双牛皮大靴径直走来,心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胆寒至极!
难道,命该殒命在此吗?
我的左贤王!我的美人儿!永别了……
谁又能真正看破生死呢?在虎策府大牢里都能忍辱求生的去卑,在这一刻真的有些万念俱灰……
一声天籁之音似乎吟着世间最美好的音乐,将去卑从万念俱灰中拉了出来:“去卑大人,难道就这么害怕某家?某家虽然是双手血腥!却不会残杀自己的盟友!起来吧!让我们两家携手同行,共创美好时代吧!我们的时代,即将开启!马超、曾瑜这些奸恶之辈,都将成为我们的踏脚石!”
此刻,去卑热泪满盈,死里逃生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起来吧!既然是盟友!你也不用担忧你的部众!某家还需要这些人为你这位即将登上匈奴左贤王的大人摇旗呐喊!怎么会让他们充当无意义的炮灰呢?”阎行那双通懂人心的双眼,闪闪发亮,似乎将去卑暗地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搭在去卑身上,将他搀扶了起来。
那股温暖劲隔着厚厚的羊皮衣,都能传入去卑的内心最深处,但这真是温暖吗?
“是疯子更是变态!”起身后的去卑下意识将眼睛看向地面,来隐藏自己心里又涌起来的一段话……
看着心悦诚服,俯首听命的去卑,阎行心下涌入点点得意。能将这个左贤王握在手心,何愁兵源?
此时此刻,他再次回望凉州,回想舍他离去的袍泽们,冷冷一笑!待到来年新芽钻出地面,他阎行就要带着数十万胡兵,踏破凉州所有敢反对他的人!无论是谁!
似乎感应到阎行冰冷的意识,天水郡城,郡守府,大堂内,那根最大的牛油烛忽地噼里啪啦冒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