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辽哼出重重的鼻音,仿佛落在牧野、俄烧田的心坎上,“两位大人也不要俇某家,能许诺种种政策给西域商人的大人,岂能是跑龙套的?某家可不信这临时想出来的政策,也能在酒泉和姑臧跑个来回?啧啧,什么高价回收商品,这些不是某家那日在客栈中说的加料翻版?欺某家是个粗人,啥也不懂么?”
说到这个,牧野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那些西域商人的嘴比他还不严……竟然已经什么都供出去了……最要命是这个张辽似乎能视察人心一般……竟然能猜测那日他和哈利勒谈的是自己临时捏出来的政策……
天呐!要是他真的有这个权利,那他怎么样也能控制福禄郡城中的蛮氏钱庄……今日也不会被这些西域商人给玩死了……
“文远公,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您半句呀……”牧野咬咬牙,也只能这样哭求,大不了三个月后还是一条好汉!希望虎策府到时还记得他这个人……不然可真是白死了……
俄烧田茫茫然然都不知道牧野和张辽在打什么机锋,他只见得张辽一句话就使得牧野面如土色,心里也直叫完了。想起成纪城中的家小,他整个人都要瘫软下来……
张辽将他们绝望的表情收入眼中,自忖对人心尚算了解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心里暗骂道:“这两个鸟蛋,竟然没有虎策府上面的命令,也敢在福禄郡城中七搞八搞?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若不是看在你们还有用处,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沉思了许久,张辽右手终于缓缓离开刀柄,既然一悲一喜一绝望都用了个遍了,那就无需再试。
想及此处,他便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们可以按照某家的意思和州牧大人呈情!正如成纪是虎策府大本营一般,这酒泉郡也是我们并州在凉州的大本营,这里的商路,更是我们并州人的丝绸之路!决不允许任何势力将商路转移了!”
“当然,若是州牧大人有意思来分杯羹,我张文远也乐意之极!不过也请州牧大人,派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才过来!不然,对牛弹琴,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们记住,若是还有下一次,无论是谁一定取尔等项上人头!若是还有下一次,某家也当请示奉先公!到时两州兵戎相见,不知道州牧大人是否能承受得起了!”张辽冷厉的声音在两人耳中回荡,莫大的威压几乎要穿入他们的胸腔,压制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血管中的血流似乎在逆行,整个血管几乎要胀了开来,这个时候牧野才真正明白一个绝顶名将有多么的恐怖。
“来人!送客!”说完前句,张辽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当即转过身子挥手命人送他们下去。
吃了一鼻子灰,走出府邸门外的牧野、俄烧田,还未得喘口气,就见得那些西域豪商正大摇大摆在府邸门前谈天说地……
张辽就这么放了他们?两人几乎都不敢置信……
这些可是收买了张辽手下的城门卒,堂而皇之聚众逃出城外的罪魁祸首!竟然就这么被放了?
没让两人多想,一声嘲讽将他们本就旋紧的精神更加紧绷起来。
“呵呵,这不是所谓的凉州刺史使者?这么大的背景!怎么还灰溜溜从里面滚了出来?哈哈哈!”狂妄的笑声肆无忌惮的飘荡在空气中,来自龟兹国的西巴拉满脸的鄙视,抬着右手指着中指对着两人嘲讽地笑道。
“所谓的州牧大人有多大斤两?啧啧,还说什么包我们过关?还让我们出大钱收买城门卒?却是将我们连累大出血!娘的!你们这两个败类,真是把我们害惨了……”大月氏的呼天义更是血口喷人,硬是将他们自己要出兵的事情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栽赃到牧野、俄烧田身上。
……
一时间,这些西域豪商纷纷张嘴指责起来,似乎这一切都是牧野、俄烧田蛊惑他们出城似的,全然忘记了俄烧田苦口婆心劝他们不要冲动的时候……
这也难怪!在张辽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若是不这样表忠心,和这两人撇开关系的话,张辽又能饶过他们?只是这样,让这两个难兄难弟心里更蒙上了一层阴影,要坐实了这些罪名,若是哪个张辽的手下想不开来灭了他们,这该怎么是好?没死在张辽手下,却死在这些人栽赃手上,这岂不是冤死……
“哈利勒!你这毛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牧野脑子机灵,想通了这一茬,赶忙不甘示弱叫唤起来。牧野这个手段也不算失策,只是这样一来,好好的合作伙伴竟然变成仇人,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互相叫骂,徒让酒泉人笑话!
所谓在凉州大名鼎鼎的虎策府,名义上统治一州的州牧大人手下,竟然在他们酒泉郡落得这种下场?这是让酒泉人多么骄傲自豪的事情呀?同样,这也是让虎策府威信在酒泉降至最低点的事情!这也是张辽所希望看见的!他们并州人想在酒泉郡持续扎根下去,民心极为重要!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经过这样的公开翻脸,虎策府和西域商客恐怕再也走不到一起……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牧野知道内情是这样,他也得必须抗争下去,这个黑锅背上了不辩解,张辽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是回到虎策府也没有好果子吃……
“他在那!”纵横鲜卑草原多年,精通骑射的俄烧田眼珠子可是敏锐,当牧野一喊出哈利勒的名字,他的目光就迅速扑捉到了蹲在墙角这个畏畏缩缩的胖子……
“哈利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