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正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曹洪如此伤势,还如此悍勇,一招料错,全盘料错,他一侧身,慌忙松开握枪的手欲滚落下马,避开必杀一招。
但,已经晚了一步!曹洪刀法鬼魅,虽然被队正避过一招,但是那刀刃如蛇信一般刁钻,一划,直接掌握住了队正身着的精锐铁甲的纹路,一片甲叶被挑了开来,刀刃就这么捅了进去。
队正被杀,其他从树林中赶过来的十数人皆狂嚎起来,这些凉州斥候,袍泽情深,也不逃跑,皆狂冲过来。
这些凉州人竟然如此凶悍?明知不是对手,也要上前拼命?曹洪虽然手脚不停,刀舞得呼呼作响,皆连将冲过来的凉州人砍落马下,但是脑袋里却一直隆隆作响。
不过片刻功夫,这支小队十数个人都被曹洪清的干净,大好凉州儿郎皆不是他一合之敌。
但,立在横七八竖的尸体现场的曹洪,却感到浑身冰冷,没有什么摆现一番武力后的惊喜感。今番见到的凉州兵士,还有天水郡城那些坚韧不拔的兵士,都是与韦康招揽而来的暴民,有天壤之别!难道,凉州人这么团结吗?这么团结的凉州人,是他们曹氏势力可以插手进来的吗?
这些疑问,一个一个涌上曹洪的心头,令他迷茫不解,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与凉州结仇,已经是没有可能化解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要让凉州战略继续进行下去!
蹄音沉重,代表着曹洪的心意,他要去与夏侯渊汇合!再来商定事情该怎么继续进行?曹氏势力的多方战略,拖累了曹氏势力大量的人力物力!日后的发展该怎么继续?他还是第一次对前途这么迷茫!
相比而说,此时的李典,要比曹洪的心情要舒畅的多。
伊吾国的遭遇,是一个典型例子,震慑了不敢反抗的西域人!同样也激起了敢于向强权对峙的西域人的愤怒之心。碎叶城的国王就是一个在李典面前表现的极为愤怒的西域人。
李典过了轮台、张堡守捉、石漆河、沿伊犁河谷到达弓月城几个西域还算蛮大的城郭国,可是得到的结果,都是让他极为失望!但是最后他来到碎叶城,终于得到了碎叶国王的认同,并迎入宫中,引为上宾。
碎叶是中亚的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城池,碎叶人带有塞种以及匈奴的血统,也是日后突厥人的先祖。
就算现在,他们的碎叶国,也如匈奴那般,为可汗制度。
今任碎叶可汗为阿米那,非常具有特点的狮子鼻,相貌极为丑陋,但是也显得格外的威严,一双虎目闪闪生辉,里面有杀气、有戾气、也有怜悯。
这是一个复杂的人,李典进了宫中,微微端详过后,当即拜倒:“来自东方国度的李典,见过尊贵的阿米那可汗!”
“起来吧!你的来意,某家已经知晓!”阿米那自我的称呼并不以孤王自居,反而以大汉国通俗的自称,让李典觉得有些亲切。碎叶距离大汉那么远,竟然还能找到知音,果然是一件非常有缘的事情!
李典心里已经有几分期待,他依言坐下,拱手道:“凉州人在伊吾犯下滔天罪行!为人神共愤!有良知者,群起而攻之!不知尊敬的阿米那可汗有何看法?”
阿米那铜铃大眼瞪得滚圆,轰隆隆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凉州人狼子野心,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他们早得前两年就派人入西域,四处拉拢和剿灭马匪,来获取我们西域人的好感!其实某家早就瞅出了他们狼子野心的目的!不是人子!他们就是想吞并我们西域!”
“曹公使者,你的来意,你的心意!某家都了解!抵抗凉州人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刻不容缓!”阿米那手用力拍在王座上,发出“砰!”的声响,还未说到几句,阿米那就表态道:“李典,你为上将,某愿借你两万兵马,堵截凉州人!你可有把握?”
声音扬而不亢,响而不锐,清晰明了,将这个喜讯传入李典耳中,李典当即大喜,离座拜倒道:“大汗深明大义,果然为雄中之主!”
阿米那先是一阵震耳大笑,尔后又道:“凉州人这是来席卷我们整个西域!难道某家就如前面那些小国一样吗?甘愿为奴为婢吗?凉州,不过只是大汉国十二州之内的一个州而已!这种不对称的身份,岂能让某家臣服?”
李典夸赞道:“可汗伟大的胸襟,果然是非常人所能为之!在下过车师后国、轮台、张堡守捉、弓月城几个西域还算蛮大的城郭国,他们都对凉州人畏如猛虎!吓得接待!这些小国,哪里有可汗这般的胸襟抱负?一国之君,不想着独挡一面,而是想着依附凉州人过日子,铁定是不成气候的!”
阿米那神光电射,挥手道:“李典奉承的话,就少说点!某只问你一句,就凭两万碎叶骑兵,可敌凉州人否?”言毕,阿米那紧紧盯住李典的面目表情,他肯出兵助李典,那是因为他不愿意成为曾瑜的附庸,但是不代表他敢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李典身上,伊吾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想闹得一个灭国之难。
这位可汗还是有所疑虑呀?李典稍作思想,也不逞能,很老实说道:“两万兵马,不够凉州大军塞牙缝,这是事实!但是,只要有可汗做出榜样,在下再去联络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