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不傻,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对于他们袁军的士气损失太大!不过,他没想过在这里与江东军决战!因为,这里已经不是一线战场!城楼下,正与江东本营对峙的并州狼骑才是重点!那里有绝代风姿的武神吕布!只要那里决出了胜负,那什么都大局已定了!他挤出一丝阴阴的笑容瞅着甘宁的背影,上次江东损失两个大将在黎阳城脚下。这一次,若是能将甘宁留在这里,那么就是惊天大功了!
同样,甘宁心里也在嘀咕这件事情……若是城下战场失利,那么他在城头上拼死拼活还有什么意思?后路被截断,就凭他们冲上城头不过几万人,能发挥什么作用?城里可是还有大量的袁军!是进是退?不知不觉,甘宁已经心生退意……
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没有任何可靠的通讯手段,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掌握战局变化的全貌,所有人了解的信息都是过时而支离破碎的!
但,吕布这个金字招牌,是绝对不会过时的!他是战场的宠儿,只要他踏上了战场,所有人都要为之惊惧或者欢呼!
一代绝世名将,周瑜也不例外!
此前安如泰若的他已经离开了凉棚,在众将的簇拥下来,来到军阵的侧面,这里的对面,正是并州人吕布的到来,足以让周瑜严正以待。
“奉先公!您为并州牧,朝廷重臣!为天子巡弋地方!堂堂的诸侯!怎么甘愿为袁氏前驱?徒让天下英雄笑话!”周瑜朗声而道,声音清亮而坦然,没有丝毫压力:“您与东吴互相秋毫不犯,为何要咄咄相逼呢?”
“江东公瑾!果然是绝代人物!流芳百世!”吕布散去红光,露出他清晰的英姿,一袭锦袍,不着精甲,显出他绝对的自信,他双手握戟拱手道:“这是乱世!我们都是乱世中苟延残喘的卒子!又何来什么重臣之语呢?某又何来为袁氏前驱呢?一切都为了自保,难道不是吗?”
吕布还是第一次褪去锐气光环,平心静气和周瑜说话,不像上次二话不说就引兵杀来,结果东吴大军倒退数十里,硬生生被吕布斩杀了两个大将!
这算是什么?算是看得起东吴的面子么?周瑜并不为之荣耀,而是深深蹙起了眉头,他琢磨不了吕布的心意,但是凭借他敏锐的察觉,已经发现吕布的战力比上次大战又高出了不少!若是要和吕布硬来,吃亏的肯定还是他们东吴军……无奈之下,他只好接话道:“奉先公,您的威名天下皆知!怎么为苟延残喘的卒子呢?您只要跺跺脚,天下都为之震动!天下又有什么人敢伤害您分毫呢?只要您今天不管黎阳之事,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以往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吕布那如同千百年没有变化,刀削一般的坚毅面容竟微笑起来,俊朗的他笑容别有一番魅力,他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眉目疏朗、风姿出众的男子,仪态自然道:“某日行千里,前来驰援黎阳!瑾之,你觉得某家会半途而废吗?”言语骤然而厉,铿锵杀意跃然而出。
武道更上一层楼的吕布,性格已经圆融一团,看似和蔼,实则杀意并不减当年……他能和气和周瑜说话,并不是欣赏这个绝代谋臣,而是远道而来,他需要休养生息!至少,他身后的并州狼骑要跟上他的节奏,必须喘口气。
周瑜蹙着眉头,从吕布语中杀意他已经明白了吕布的缓兵之计,但是他又能如何?大军压过去?把这骄横吕布不过万人的铁骑辗压到死?这近乎是痴人说梦,拥有绝世战力的吕布,发威起来,任凭千军万马也只若等闲。
周瑜摄于吕布既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威名,但太史慈却丝毫不怕他。通往绝世战神的道路上,正好需要拉下王座上的王,来登基新王的宝座!
太史慈纵马上前,长枪直指吕布,朗声大笑:“瑾之公,休要和这种小人多说!不过三姓家奴而已!焉敢在我们这些炎汉世胄面前骄横?且看某来取尔等性命!”
言毕,未等周瑜阻拦,太史慈就率先冲出阵前,叫喝道:“兀那吕奉先,某家也不以大军欺你!单挑敢否?来!来!让某家和你大战一番,领教一下三姓家奴……”
话音未落,惊天动地的吼声骤然响起,吕布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铁青,三姓家奴?这个绰号,吕布并非不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叫喊!太史慈这是犯了他的大忌!本来,他看在孙权、周瑜的份上,不欲再造杀戮,只想让江东军知难而退!这太史慈不识相,顿时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狗贼,安敢欺某!”红光骤然闪现,巨大的力量迸发出来,仿佛裂岸的怒涛,轰然横扫而过。
作为看客,江东军阵只看见天色忽地一黑,视野所到之处,尽是红光,杀气如炽烈的旋风刮过,每一人,每一寸肌肤都感到刺骨的疼痛!
这就是战神的威力吗?以一人之力,引动全军?周瑜脸色已经骤然大变,他心中暗道:子义危矣!
做为当事人,太史慈更能明白这个巨大的压力,刚才他昂然出列邀战,极有威势,然而和吕布这种风姿相比,立刻便相形见绌。以身手而论,他也是东吴一等一的好汉,就连勇悍如甘宁,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更兼有无双的胆识,豪勇不下于人,年幼未出仕之时,曾有黄巾贼管亥围北海,他奉母命单枪匹马杀进北海,救孔融于危难之中!这等事迹,可见为豪雄之姿!但此刻,他只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