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朝廷,忠臣良将死的死,隐的隐。庙堂之上,大多是膏梁之徒。论收刮民脂民膏,个个是行家里手!但论安国治民,大多是废物一个!而当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战端四起的时候,朝廷将如何面对?”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大燕国的那些忠诚子民们是绝计不会坐视不理的。正所谓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看有谁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杨战天大吼一声,身上燃起了无穷的战意。
公孙冶无奈地摇摇头,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公孙冶更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他对大燕国的忠诚已经到了一种盲从的地步!
“杨老哥!我问你,如果一件衣服旧了,破了,就算你怎么补,也总是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窟窿,既费时间精力又费钱财,为什么不考虑换一件新的?”
“大胆公孙冶!你岂能将我大燕国看做一件破衣裳?自古以来,为君者,须胸怀天下。为臣者,须忠君爱国。你屡说大不道之言,意欲何为?”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自古以来,民为重,君为轻!公孙冶虽不才,只希望天下苍生能远离战乱之苦。离别之苦!天下之大,唯有德者居之。如果一个君王不能使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那最好还是退了吧!”依旧是一声长叹,说真的,自己实在不愿面对这一刻。
“混账!”杨战天气得脸部肌肉一跳一跳的,“你说得这么久,我终于听明白了。感情你已经对我大燕国彻底失去信心了?准备在天下大乱之后,自立为王?”
“公孙冶虽然不才,但是却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那块料!”公孙冶摇摇头。
“这么说,你已经找到了你所谓的明主?”杨战天冷笑不已。
“算是吧!”公孙冶点点头。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那张近乎完美无缺的绝世容颜。那个女人不但美丽高雅,而且智慧过人,胸怀天下,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她的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丝的暴戾之气。这样的恐怕才是天下之主的最好人选!
杨战天紧紧攥住自己的双拳,而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虽然天下之人都称面前的这个男人为百无一用的草包将军,但是杨战天却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一个大巧似拙之人。其人不论武功还是韬略,在这个天下,都是罕有人能及。
而普天之下,虽然英雄豪杰数不胜数,但真正能让自己放在眼里,并心生忌惮的,却没有几个。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正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乱的那一天,以这个男人的才华,将会对我大燕国造成毁灭的打击。
不如....一股令人颤栗不已的浓郁杀气在杨战天的身上慢慢蔓延开来。
“杨老哥!你真的忍心对二十年的至交好友出手吗?”公孙冶也苦笑着站起身来。
“在国家大义和个人私交产生冲突的时候,我别无选择!公孙冶,出手吧!”杨战天厉声喝道。眉宇之间,一块金黄色的曜石慢慢凸显了出来。随后,耀眼的威严金色光芒四溅。
“可在我公孙冶的心目之中,朋友远比自己的生命来的更加重要。老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但是让我向朋友出手!我做不到!”公孙冶凄然一笑,然后闭合上了眼睛,垂下了双手。
“公孙冶!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不敢杀你了吗?看招!”杨杨战天凌厉的一拳直朝公孙冶的面庞呼啸而去,可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杨战天的拳头在离公孙冶的面孔还有一寸的时候硬深深地停住了。此时的他,心情十分的复杂,虽然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将来很可能成为自己最强大也最可怕的对手,可是杨战天却没有勇气挥出这致命的一拳。毕竟,对方可是自己已经相交二十余载的好友。曾经一起同过生死,共过患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彭’一锭银子深深地地嵌入桌面之上。“公孙冶,你的这顿早茶,我杨战天无福消受!告辞!不过我告诉你,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如果你胆敢对我大燕国不利的话,我杨战天定会将你撕成碎片!”
杨战天怒气冲冲而去了,可是他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公孙冶的耳边,久久不愿散去。恐怕今天,就是二人作为朋友的最后一次聚首,日后再次见面,就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之上了。
望着杨战天远去的背影,再瞧瞧嵌在桌面之上,依旧抖动不已的那锭银子,公孙冶苦笑不已。他明白,从今天起,自己和杨战天可算是恩断义绝。日后在鲜血飞临的战场之上相见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苍天呀!为什么要如此造化弄人?心情极为低落的公孙冶晃晃脑袋,也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走吧!走吧!也该自己离开这的时候了!
虽然在天心城,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可是公孙冶却知道,那是因为南宫家族的存在。但南宫家族肯每年拿出一大笔钱物来贴补百姓,恐怕志也不小。
公孙冶更知道,如果你出了天心城,看到的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场景。在那里,落魄的大街之上,遍眼望去,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之辈。他们那呆滞的眼神,摇晃的身躯,无一不表明此时的他们疲惫万分。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已经压得他们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你要知道,一个人如果连最起码的温饱都要成为一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