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平常的送还银子一事,却变得不平常了。
当欧阳皓见到幽儿火急火燎的赶到居院来找他,求他帮忙救苏子然时,他才知道出事了!
当他焦急闯入钱府,甚至是不顾身份的将钱府搅了个乱七八糟,也没有找到子然时,恨不得将整个钱府掀个底儿朝天,最后他用剑指着钱老爷的颈,都已割破了一道口子,才逼问出了子然被藏在什么地方。
后院最深处,一处昏暗又脏乱不堪,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里,苏子然已经瘫倒在地!脸上处处青紫红肿,嘴角残留着血迹,手臂上透过破烂的衣衫也可见皮肤上的淤青浮肿。
欧阳皓心疼的轻唤她,许久她的眼眸才睁开一条缝隙,隐隐瞧见了欧阳皓的脸她又沉重的阖上了眼,晕厥了过去。
这次是放心,安心的沉睡过去。
那些恶奴施加在她身上的拳脚棍棒,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她累了,坚持不住了,可是身上的疼痛总是在她即将失去知觉时又唤醒她的意识,继续享受拳脚棍棒的折磨。
这一刻疼痛终于暂时停滞了,她好像躺在一个温暖又安心的怀抱中,有怜惜,心疼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轻柔的滑过。抚慰着她疮痍的心,带给她平静安然!
马车中抱着她的那双手突然的一震,不是因为路面颠簸,而是欧阳皓从残乱的衣衫中看到了一点很不起眼的裹身带!
那是?
一时急切,欧阳皓差点就要拨开苏子然的衣衫一看究竟,却还是在伸出手的刹那恢复了理性。因为他开始确信自己心中所想,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见到子然就莫名的欣喜愉悦!原来如此!!!
‘他’原来真的是个女子!!
“呜呜呜……”
哪里来的这般伤心哭声?
苏子然微微苏醒,第一眼便看到床榻旁簌簌落泪,眼眶红肿的幽儿。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苏子然伸出手指拂上幽儿的小脸蛋儿。
“啊!公子你醒啦!”惊喜之余,幽儿却哭的更伤心了,“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呜呜”
“别哭了,快去给我倒杯茶水来。”苏子然感觉嘴唇干的都快要皲裂了似的,难道睡了很久?
幽儿赶忙擦了泪,去给公子倒来了茶水,扶着他慢慢撑起了身子靠在枕头上。
“我睡了多久?”咽下口中的茶水,苏子然有些艰难的开口。
“一天两夜了,自从欧阳公子将你救回来起,公子你就一直昏睡到现在。”
直到现在幽儿的小脸上依旧细眉紧锁,心中惶惶。公子说还了银子就回来,可是幽儿等了许久也不见公子回来,实在不放心她便关了铺门去寻问。正好碰上了她们雇的那几个工人中的一个,一问她才知道公子被请进了钱府。幽儿这才意识到公子可能出事了,便急匆匆的寻着路找到了欧阳皓居住的古林轩,求他去钱府救救公子。
当公子被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满身的伤痕,幽儿哭了个稀里哗啦!还好有欧阳皓在,找了大夫抓了药,吩咐幽儿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本来幽儿还担心有欧阳皓在一旁她不方便帮公子解衣上药,没想到他倒自己出了房门,给她省了一大麻烦。不然又得费脑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敷衍搪塞他了!
这时,院外传来了叩门的声响,幽儿的脸上立刻扬起了笑:“一定是欧阳公子来了!”
幽儿急忙跑去开门。
“子然醒了么?”
“嗯,公子刚醒!”
青石板道上传来幽儿与欧阳皓的对话,‘吱’门被推开,欧阳皓一人走了进来,看到了床头坐靠着面容略显憔悴的苏子然。
“谨焱”苏子然微微笑着,脸上几处的淤青还未褪去,让欧阳皓看的心里隐隐作疼。坐在榻沿上的他,不经意的朝那些伤痕伸出了手去,刚要碰上,苏子然便触电般尴尬的避开了。
谨焱这是怎么了?那看她的眼神也似乎很奇怪!怜爱、心疼、不舍?还是她的错觉?苏子然心里也跟着彷徨起来。
待欧阳皓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讪讪一笑,“这一觉可算睡醒了。”
苏子然快速闪过一笑,敛容正色:“谨焱,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来救我,恐怕我真要命绝钱府了。”
“子然……”欧阳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难掩的愧色。为什么没有及时去帮子然解决此事呢?
“怎么了?谨焱”
“是我没有考虑妥当……”
“怎么能怪你呢?”苏子然猝然打断,“是我自己愚笨,没有想到两全之策,得罪了钱府。”
苏子然的眼神变得飘忽游离,那原本明亮如莹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层灰白。
原本只打算送了银子就折返,没想到钱家的人却将他强行带入府中。钱员外一见到他开始还好言相劝,可他依旧是执拗到底。随之便触怒了钱员外,他顿时大发雷霆,圆瞪的双目显得面目狰狞。苏紫月与钱员外激烈的争执了一番之后,他便被置入了幽暗的杂屋中,那些仗势欺人的恶奴像发泄积蓄已久的愤怒一般,对他拳脚棒棍相加。他无以反抗,只有紧紧的蜷缩着身子,被疼痛与恐惧彻底包围,他没有哼声,只是紧咬着牙关,那木木的疼直窜脑部神经,嘴里顿时也血腥难忍。
那一刻的时间过的好慢长,一分一分熬的好辛苦。
直到耳中听到一声轰响,一丝光亮射了进来,闪耀了他紧闭的眼。在迷蒙之中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脸上只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