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夜残携随从漫步在朔阳城的街道上,交错纵横,商铺林立一片烦嚣之境!
“主人”随从箬见使着眼神,附耳低语:“那个靖王派了人跟在我们后面,我们……”
嘘!阴阳夜残食指触唇示意禁声,他其实早就知道有人跟踪,只是在找机会脱身而已。
蓦然,两人会意的对视一眼,装的若无其事走进了一家花楼。可背后的人并没有随行而来,自然是已知道了他们想趁机脱身。花楼通常都是前后两道门,他们是想从后门走掉?
只是,阴阳夜残并没有从后门走,而是从进门就一直站在前门处。如果靖王的人不跟进来那就是猜出了他们想从后门脱身,所以那人应该是径直去了后门处。
片刻之后,确信已经安全时,阴阳夜残大摇大摆的甩了银子给缠着他的老鸨从前门出去了。一出门两个身影便没进了人头攒动的人群之中,找不到任何踪迹。
阴阳夜残双脚踏在这片北邑最繁华的土地之上,内心将其征服的**更加的强烈。不同于征服其他藩国的是,这是中原三大强国之一,实力自然不容小视。如果两军论实力而战,必定会是一场持久战役,没有充分的准备与精妙的战术恐怕难胜对手!
如果当初覃涯也随使臣一起来就好了。这个他身边的心腹肱骨,韬光养晦之臣!是沧溟国消灭诸多藩属国不可或缺、功不可没的贤才能人。
阴阳夜残与箬见一路走来还未有何收获,晦暗阴沉的天际突然便暴雨如注,倾泻而下。
“主子,那有个亭子,我们过去躲躲雨吧!”
箬见手一指,阴阳夜残便快步奔去了那湖旁的亭宇。
抖动着被雨水浸湿了一层的衣衫,阴阳夜残不经意的抬首,发现了亭中还背立着一个白衫的女子身影,她手中也正抖着一面湿透的白纱。似乎是蒙面用的!
瞥了一眼,他便转回了头坐在了亭栏沿上。
“主子,我去找辆马车来。”
“嗯”
阴阳夜残点点头冲箬见挥了挥手,他便冲进了暴雨之中。
拂纱女子侧身而坐,也注意到了避雨之人。只是她只顾着手中白纱,也没有抬眸看上一眼。
“啊……”
一个不小心,苏紫月手中的白纱被风吹向了身后,她急忙转身去拾捡。
不偏不倚白纱正飘落在亭中人的脚靴边,探身而来的苏紫月伸手将它拿起。抬起头的瞬间,一在她凝脂如水,仿佛吹弹可破的粉润脸颊上。
一丝惊艳闪过阴阳夜残的深瞳,落在面前女子的身上。
拾起白纱,苏紫月匆匆收回眼神,坐回到了对面栏沿上。着急的张望了一下雨中天色,依旧还是一片黑沉沉。
而那一束如炬的目光一刻也移不开她的身,彷若已被她的柔媚深深牵引。
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束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苏紫月捋了捋额前发丝,将白纱重新遮覆在了脸上。吐了口气,她起身向亭外走去!
“诶!雨正下得急呢!”
手腕突然被一道力紧紧的攥握住,苏紫月刚走下一个阶梯便被拉了回来。望了一眼这个拽着她的俊逸男子,她尴尬的抽回手,面纱下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算是谢过他的好意,虽然他看不见。
阴阳夜残望着那面纱蹙起了眉,北邑国的女子这么尊崇道德礼仪么?出门也不能让外人看见面貌?
只怕她是故意的吧!!
好一张绝世容颜,被白纱一遮覆更显的神秘魅惑!
“敢问小姐府邸何处?一会我让随从送你回府上。”
“不用劳烦公子了,雨停了我自行回去。”苏紫月退了几步与这个陌生男子拉开了距离。
今日出宅院,本是为开春买茶花籽,实在不知她呆在院中能做甚么,只好在慕容枫的后院种茶花。可是不巧,偏遇上这种天气!
“若是我执意要送小姐回府呢?”阴阳夜残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你岂不是在白费精力,因为我也是个执拗之人。”苏紫月吐着淡淡的气息,拂动了白纱,暴露在外的明亮眸色平静淡然,丝毫不为他说的话所畏。
阴阳夜残轻声哼笑,冷峻的眉宇间隐隐露出霸气:“你叫什么名字?”
“恕我不能奉告!”
听罢,阴阳夜残的嘴角轻轻蠕动起来,带着轻蔑的意味看着眼前的女子。
“好冷冽的一位佳人!”
阴阳夜残的一双深邃褐眸落在了苏紫月遮着面纱的脸上,视线相交,苏紫月微微垂下了眼睑避开了他的视线。
雨声哗哗,滴打着那颗焦灼的心。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碧荷会不会着急担心?她本是要一起跟来的,是苏紫月不让她跟着。一直在院中闷着,她想自己出来走走!
‘嘚嘚’马蹄声,由远而近,停在了亭台边。箬见从马车上跃下身,恭请着自家主子上车。
阴阳夜残转身看着苏紫月,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他便面无表情的坐回了栏沿上。
“主子,怎么不走了?”
箬见瞥了一眼对面的白衣蒙面女子,暗自揣度。
“等!”
等?等什么?他不敢问,只是缄默的候在了一旁。
苏紫月睥睨了他一眼,微皱起眉。他等什么?莫非真和自己犟上了?就现在这天气,雨得下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