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月终究还是穿上了喜服,然而却不曾想最后她直接被銮轿抬去了太子的轩和殿。按照皇室礼仪,不是应该皇帝与皇后先进行册封的么?怎么直接就送到了太子的轩和殿?这沧溟国的礼仪就是如此的么?而似乎沧溟国的国君也不称为皇帝,而为王!现下当政的便是阴阳王,或许此帝王等同帝皇吧!!
凤冠霞帔,红艳无比的喜服上明黄丝线绣着精美的凤鸾图案,苏紫月坐在那张精雕细铸的龙形纹案床榻上,红的刺眼的喜帕遮盖了她茫然无措甚至有些糊涂的脸部表情。太和殿乃今夜的喜堂,那一边已经是一片沸反盈天,热闹非凡。而这轩和殿却是幽静无比,也异常清冷。在苏紫月身侧如木尊一般竖立着两名侍女,她连想掀开喜帕透透气,也变得有所顾虑起来。
毕竟这是自古深受礼仪教化的古代,不可惊骇了这些唯唯诺诺的古代人。
最终,她也只是如坐针毡的继续等待着不知变数的下一刻。
当初的无奈决定,最先就已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不曾想它来的那样迅速,那样猝不及防。
她毫无准备,浑浑噩噩之中便已经红衣红帕坐在了红帐之中。恍惚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明明是要嫁给慕容枫的,现在却坐在了别国太子的宫殿之中,即将成为别国太子的妃子。那喜帕下的如水眼眸蒙上了一层泪莹朦胧,如花的娇颜下泪珠悄然滑过脸颊、下颚,落在红绸喜袍上,簌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深深的一闭眼,几滴泪又被挤了出来。
泪痕在脸上逐渐凝结,渐渐的她已经不再悲戚。虽然眼前只有一眼望不穿透不明的鲜红,可她终是沉静了下来。
在这里流下眼泪未免显得太懦弱了,无论如何也要为善煌争一口气。虽然她口中从未承认过她就是淳于善煌,可她的心里是清楚的。
轩和殿的殿门被推响已是子时末了。一直处在疲乏下的苏紫月已经累的支撑不住,靠在榻旁休憩起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觉鼻息间满是酒味儿,吸入的酒气将她熏得清醒了过来。喜帕不知在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张阴邪俊颜上,深邃不见底的幽潭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知他已经这样看了有多久?
苏紫月惊愕的差点失声惊叫,她略显诧异与尴尬的扶正身姿。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擒住了她的下颚,缓缓抬起来……
阴阳夜残微眯着一双醉眼,打量着那张带着残痕的脸,“你哭过?”
酒气和着热气一同喷洒在苏紫月的脸上,她撇过头,想甩开阴阳夜残扼着她下颚的手掌,现下却被他扼的更紧了。她即刻伸出袖襟中的手,想拽下那倔强的手来。
“放开!”她的嘴快被挤成了形,终于艰难的发出两个字音来。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阴阳夜残的手给拽开,可还未待她作出下一步的反应,眼前便是一暗。
阴阳夜残将她扑倒在了床榻上,浓重的酒气顿时喷洒在她的四周,连同呼吸也带着危险的信号。繁复的喜服成了她行动的负累,她被阴阳夜残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看着他缓缓落下来的薄唇,苏紫月惊惶而起,用力抵御着那愈见靠近的危险嘴脸。
“不……”
她的反抗在他的面前却显得毫无作用,只是用力一俯身,他便朝着那诱人的红唇吻了下去。霸道的啃噬着她的唇瓣,吸允着那淡淡的齿香。疼让她越发的惊恐害怕,全身几度僵直。
她强意平静片刻,猛然推开了身上的人。不知是阴阳夜残真的有些醉了,还是她恐慌之下全力爆发出力量,竟把阴阳夜残推倒在了一侧。她急慌的翻爬起身,失重的滚落在了地上,再度狼狈起身的她直奔殿房的另一端。
下意识的迅速打量一眼四周,她瞥见了案桌一旁放置的一台刀架,架上放置了一把精美的短刀。
“嚯……”苏紫月疾奔而去,毫不犹豫的抽出了短刀,眼前顿时一片雪亮。她颤巍巍的双手握住刀柄,指着起身而来的阴阳夜残,“别过来!”
尽管已经装的镇定,她却还是忍不住颤抖,因为她在害怕。阴阳夜残只是勾唇而笑,继续向她靠近。
“别再过来了!”苏紫月突然手腕一转,刀锋直对向自己的脖颈。
阴阳夜残顿时被她的突然举动惊的醒了神,顿住了脚,“你疯了么?快把刀放下!”他慢慢向她移步靠近,而她却慢慢后退着,只想与他拉开距离。
“不许碰我!”苏紫月依旧保持着持刀自刎的动作,一直退到靠上了墙,无路可退,她又大喝:“别再过来了!”
“把刀给我!”阴阳夜残依旧在靠近,他向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却带着隐隐的危险。“听话,快把刀给我……”
“不!”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还是过多的害怕迷失了神志,苏紫月紧握着短刀猛然切向了自己的脖颈。
“呃……”阴阳夜残脱口低呼,急速倾身出手,刀身瞬间停滞在了进入雪白肌肤的刹那,却依旧有殷红的鲜血从雪亮的刀身上滑过。阴阳夜残忍着疼痛,紧握着刀刃生生从苏紫月手中拔出短刀来,猛的覆手一挥“嘣……”摇晃一瞬,刀身稳稳的钉入了殿内的鎏金梁柱上,连同殷红的鲜血一并残留在那片金色上面。
血纷涌着从阴阳夜残的手掌中流出,从他下垂的指尖处流下,滴落在地面形成朵朵鲜艳的血花来,妖艳鬼魅。
苏紫月惊回了思绪,正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