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太子妃!”殿前守候的侍女见苏紫月进殿而来的身影急忙屈膝稽首,禀告道:“禀太子妃,太子殿下——”
“嗯!我知道了。”不等那个侍女说完,苏紫月便从她身旁掠身进了殿阁内。这几日都不见阴阳夜残,想必他也会来,此时应该已经在殿中了吧!
刚一入殿,空气中就隐隐散发了那独有的阴狠味道。苏紫月面无表情的踏步进到暖阁中,第一眼便是向榻椅上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她这才松懈了紧绷的神经,想到自己警惕的样子,又不免哧笑出声——果真是敏感过度了!
轻纱缭绕,暝色醉人。
“谁?”青绿色的纱帐内,床榻上,似有清影浮动!苏紫月忙不迭的脱口一声喝,即刻又兀自恍然过来,他怎么在榻上?
若隐若现的纱帐内,阴阳夜残撩开薄纱的一角,半倚着身姿斜睨了苏紫月一眼。此时的她已经忘了行礼,微怔在原地。
“还不过来?还想本殿下等多久?”忽听他不耐烦的恼喝。苏紫月抬眼一望,却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眼眸中那双阴狠的目光又悄无声息的增添了几分凌厉,苏紫月不敢再怠慢,举步朝榻前走去。
“过来!”看她又犹犹豫豫,阴阳夜残不耐烦的急唤了一声,苏紫月深吸着气息,终于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阴阳夜残抬起宽大的袖袍,缓缓的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看着那只修长煞白不带任何血色的手怔了怔——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她伸手附上?
不!她绝不会向这样的人伸出手去。
正要退步,阴阳夜残的手极其敏捷快速的抓住了苏紫月垂在身侧的皓腕,猛的一把便将她拽上了床榻。
“啊——”苏紫月一声惊呼下,已经被阴阳夜残翻身压下。
遏制了她不安的扭动,阴阳夜残冷静的直视着身下那张羞愤的容颜,吐出灼热的气息,“你究竟是害怕我还是……讨厌我?”
“恨!”
“哈哈哈……”看着苏紫月狠狠的从齿间逼出恨字来,阴阳夜残失声一笑,笑声中却隐隐藏匿着凄苦悲凉之意。“恨的好!恨的好!”他喃喃道。
“幽儿到底在哪儿?快把她还给我。”苏紫月瞠目低喝,却又动弹不得,阴阳夜残的力气她实在敌不过,唯有将怒意幻化为凌厉的眼神,死死的定格在阴阳夜残的脸上。
“想要她回到你身边?”阴阳夜残又恢复了阴狠的面貌,带着邪恶的炽热气息萦绕在苏紫月的耳旁。“只要你今夜乖乖做我的女人,我就把她还给你!”
蓦然间,苏紫月的身体开始无法遏制的颤抖,阴阳夜残自然也能感知。他抬起曾为了制止苏紫月自杀而受伤的手掌,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为了所谓的贞洁而自杀!而你……简直愚蠢之至。你既然已是我的妃,自然为我所有,还妄想自杀以保贞洁?你若是死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就断了!若是你活着,或许北邑这个国家还可以在世上多存留几年。”
颤抖的身子在这一番话语之后逐渐变得僵硬,那张绝美的容颜也变得面无表情,沉寂如土灰!唯有唇瓣煞白微颤,紧护在胸前的双手终于颤巍巍的松开了。无神的眼眸中,映出阴阳夜残邪魅的一笑,他缓缓俯下身,炽热的唇附在了那片冰凉的薄唇之上,一股寒意顿时袭卷全身。苏紫月深深的闭眼,双手无力的垂落在锦衾上。一颗晶莹的泪珠忽的滑出眼角,一骨碌的滴到了锦枕上。稍纵即逝的泪光,悄然的滑落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却映入了那不经意的眼眸之中。
紧阖的双眸隐藏了她眼中的绝望,阴阳夜残望了一眼,忽的将头埋到她的颈上对着那白皙的肩颈含咬了下去。木然的疼顿时便从脖颈上传出,苏紫月紧紧咬着牙,任凭阴阳夜残在她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血齿印。
“很疼是吗?疼就喊出来啊!”抬起头,阴阳夜残邪魅的笑了起来。顺势看到苏紫月已经惨白的脸时,笑慢慢凝结在了他的嘴角。脸色陡然一沉,他狠狠的扼住了苏紫月的下颚。顿时,俊颜变得扭曲甚至有些狰狞。“明明很痛苦,为什么不说出来?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说‘不’?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难道你这样活着不累么?”
“累?”苏紫月怒意顿生的大呼,一双水眸瞬间凌厉起来,她用力推开了紧扼着下颚的手掌,“我累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活的这么累?”
“滚——”阴阳夜残突然翻身坐起,挥着袖袍冷冷的对苏紫月下令。环身而起的苏紫月急急下榻,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
“我要见幽儿!”
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在这样的局势下她依然还有胆量挑战阴阳夜残的极限。
“滚出去!”
回应给她的只有阴阳夜残阴狠如邪魔的眼神与寒冷如冰霜的语气。
“你即使不拿幽儿来威胁我,也可以让我惟命是从,不是吗?你牢牢的抓着我的弱点,不也一样能让我屈服么?那又何必还要动一个小丫头的心思!”苏紫月强作镇定的说完,屏气凝神的看着阴阳夜残。
“本殿下叫你滚出去,没听见么?”
看她还愣在那里,不肯放弃这个机会,阴阳夜残不耐烦的又呵斥一声。
看他怒火中烧,苏紫月终于不再多说,幽幽叹了一口气,举步出了殿阁。殿外,守候的侍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