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仰脸望天,夜幕中繁星闪烁,美丽得好似童话中的星辰。
她用那把甜软的嗓子绘声绘色地给君澜风讲起一千零一夜来:金发公主被贪心侍女设计调换了身份,妄图与王子一结良缘,最终,还是敌不过王子的火眼金睛……
夜色渐深,露重微凉。
风轻,水柔,月明,这里风景独好。
岸上,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缓缓行来,遥望着湖面只影,眼中生出几许羡慕祧。
端木离不得不承认,就算放开了暗藏在心的感情,每一次见到这般郎情妾意的画面,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妒忌之情。
也许,这就是不幸福的人看不惯别人的幸福。
他清了清嗓音,抬步走了出去,冲着湖上笑了一声:“澜风,曦儿!咴”
落云曦住了嘴,侧过脸朝岸上看去。
君澜风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看向岸上的目光带着不悦。
“师兄这会儿怎么有时间过来?”落云曦也很不解。
深夜,正是风云岛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他应该在酒楼厮混才对。
疑问归疑问,她还是将双桨拣了起来。
君澜风拿过两只乌木桨,手腕一翻,熟练地划动起来,有力的臂膀只遥了几下,小船便如箭般射向岸边。
“上来。”眼见着小船离岸不过十多丈距离,君澜风沉声喊了一句。
端木离精致的桃花目微弯,沉下力道,在岸上点了一下脚尖,颀长的身姿弹了出去,半空一个高难度旋身,他稳稳落在船头。
小船吃力,船身有了明显的下沉。
端木离也不跟他们客气,一撩长衫的衣摆,闲适地坐到船沿上,一手掬起湖中清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得了个消息,澜风要不要听?”
君澜风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并没有多少关心:“说。”
能有什么大事他还不知道的?
“吏部侍郎许重天宠妻灭妾,甚至还要压嫡抬庶。”
一面说,他一面观察君澜风的表情。
听到这话,君澜风那张本就有些冷沉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压嫡抬庶?”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也许是从小自己身份见不得光的阴影,也许是母亲的不幸在他心中留下了永远的烙记,也或许是他与曦儿的情比金坚,成双成对,总之,他不喜欢看到男人薄倖。
但一夫多妻妾制度在这个时代无比横行,他没有办法去阻止,所以只能提出宠妾灭妻乃大罪,通奸,更是罪中之重,诛灭双方九族。
从风云国建国之初,还没有人敢越这雷池半步。
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压嫡抬庶起来了?
端木离“嗯”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你也知道,富贵人家暗地里不知多少腌脏事,嫡子若是突然有个头疼脑热的因病去世,庶子继承所有财名也属理所当然。”
“到底怎么回事?”落云曦出声问道。
端木离见她也感兴趣,索性将几个时辰前在蓝水院里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
吏部侍郎正室夫人不顾身份,去求学院先生干这种勾当,这还真稀奇了!
他一面说一面重又感慨起来,而落云曦却是轻飘飘地抛出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去蓝水家?”
端木离早做好了应答准备,面不改色地说道:“上回调查颜颜的事去过蓝先生家,无意间发现她院子里有盆凤尾蕉,快要死了,所以昨天问了你有关养育凤尾蕉的事,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落云曦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揶谕道:“你好像不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啊。”
端木离不知该怎么回答。
落云曦瞧见他的不自在,赶紧敛了玩笑之态,转开话题:“澜风,若是真有这事,许重天确实很过分。”
她问着话,心中暗叹,师兄本就天纵奇才,优秀无比,大好年华却蹉跎至今,实在是令人惋惜。
她不敢说这和她有关系,但她也一直私下里在为师兄寻找合适人选,可是每一个都被端木离回绝了,到后来她也不敢再随便提这事,生怕端木离多想。
小船如水面浮萍,没有方向地飘浮着。
君澜风却是单手拈起一只桨,一手环绕着落云曦的纤腰,一手轻轻拨开湖面。
水声潺潺,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小船朝岸边荡去。
“都快半夜了,去看看颜颜睡了没有,大家也该休息了。”君澜风沉声说道。
端木离没有反对,他也反对不了。
船一靠岸,弦歌便从暗处闪身出来,压低着声音叫道:“主子!”
见他一脸凝重,端木离跨上青青草岸,挑眉问:“何事?”
弦歌抬眼看了下君澜风和落云曦,欠身行礼,君澜风轻微颔首,示意他不用虚礼过甚。
弦歌这才直起身子,禀报道:“许夫人,暴毙了!”
此话一出,三人心中都是一惊,不由互望了一眼。
尤其是端木离,见过许夫人没多久,心中更是惊疑,脸色沉重地问:“怎么会好好暴毙?”
弦歌摇了摇头,说道:“暗卫受命监视许夫人是否会对蓝先生再度下手,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十分警惕。许夫人离开蓝先生家回了许府,期间和许少爷一起用了膳,见过几个管家婆子,倒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对了,”弦歌想起来什么道,“期间蓝先生来见过许夫人一面。”
端木离吃了一惊:“她去了许府见许夫人?”
这到底是多大胆,羊入虎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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