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珠:“我们当初听了这说法,还当是江湖人故意中伤平神医。可是这大师兄在他住了这些天,花钱如同流水,我们带的盘缠都用光了,大师兄的病还是不见起色。娘如今,眼看就要山穷水尽,想要卖掉国舅送的宝剑。可是就算卖了宝剑,又能顶多久啊?那平神医还有规矩,病人只要进了医庐,没他的批准,就不许走。到时候结算不清医药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知道国舅在河南做钦差,想要去找您帮着想办法,可是娘死活不让。我没办法,只好来求杨大将军了。没想到杨大将军真灵验,果然就把您给招来了。只要救的了大师兄,灵珠……灵珠做什么都行。”
任盈盈在一旁,面沉似水。“这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什么都行?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能卖个好价钱么?看看我的丫鬟,两个是洛阳的王氏双娇,这个是大名鼎鼎的冷面罗刹张芙蓉。你觉得你比她们哪个要强?”
岳灵珠不知任盈盈是谁,可是看她语气咄咄逼人,多半是国舅爷的新宠吧,被训的无话可说,只剩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郑国宝道:“平一指?这死胖子还敢在河南行医?他欠了朝廷那么多的钱,还欠着洛阳王老爷子那么大一笔债务,被逮到之后,肯定砍成十七八段的扔到河里喂鱼,就这他还敢出来?胆子不小。我这些天没顾上理他,居然让他拐弯欺负到咱头上来了。灵珠别怕,有国舅在呢,肯定给你们出头。”
岳灵珠见国舅对华山依旧关怀,看来倒没有喜新厌旧,心头略定。觉得任盈盈这个女人才着实可恶,只是不知大名鼎鼎的冷面罗刹,怎么就成了她的丫头。待问明了平氏医庐如今的所在,郑国宝便要前往。任盈盈道:“别急。咱们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过去,又是锦衣卫,又是兵,平一指早就跑了。此人你别看他胖。腿脚利索着呢。干脆用我的亲兵队。”
任盈盈的亲兵队战斗力高,在江湖上名气也大,可是认识他们模样的没有多少,做这差使倒也合适。趁着调亲兵队的当儿,郑国宝又问了问,那几个气宗中人的情形。岳灵珠对他们也没什么具体印象,只知道这些人来了以后,就自充大辈,还带着各自的弟子门徒。那些门生见了六灵,就如同苍蝇见血。很有些不规矩。
那些不字辈的师兄弟们,则干脆以主人自居,到了正气堂就指手画脚,不是说桌椅擦的不干净,就是说祖师像前的供奉太寒酸。眼里没有祖师爷。宁中则一露面,就成了众矢之的,被他们群起而攻,还有一个年纪最轻的,则对宁中则不怀好意。
华山上按说有风清扬这个剑圣在,若是请出来吓唬这些人,未必不能成功。更何况郑国宝还给她们留了人马。只要到华阴县就能调来苍头军。不过宁中则只是忍气吞声,带着自己的门徒子弟,下了华山。
“宁姐是好人啊,太厚道了。这帮不字辈的杂碎,华山危难时,看不到他们的人影。眼看要出成绩了,就要来摘桃子,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等救了你大师兄,我就给你们做主。”
任盈盈咳嗽一声,“国舅。你别忘了,你还要回京完婚,迎娶申氏。还有你我之间的约定”
“任大小姐放心,这些我都没忘。收拾一群华山气宗,用不了什么气力。”
岳灵珠此时也知道,那恶女居然是魔教妖女任盈盈,江湖上那位有名的魔门圣姑。心道:你一心不让国舅给我们华山帮忙,可见心地不怎么好,魔教妖人没一个好东西,活该做剩姑。将来我小师妹嫁过去,肯定比你受宠。我若是成了国舅爷的女人也要比你吃香。
此时那百多名亲兵队已经在绿竹翁带领下,赶到铁枪庙。郑国宝安排几句,人马分成几队,他自己与任盈盈、岳灵珠等,带着二十几个乔装的锦衣,在最后一队,向医庐而去。
沿途岳灵珠又说道:“那平神医,不但是个郎中,本人也凶的很。他手下还雇了许多的打手,平日里看不到人,可是一到有病人交不出医药费,或是质疑他的药有问题,就有一群大汉出来,把人痛打一顿,甚至折臂断腿呢。”
等到了医庐之外,马上众人惊讶的发现,医庐外面的空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几十个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满地打滚,还有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头破血流,凄惨无比。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视同仁,全都打成了这副惨样。在地上还有许多撕碎的布标长幅。而在角落里,则扔着一具死尸,和一副打烂了的担架。
只见平一指手摸鼠须,站在医庐门外,两旁边,皆是些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丐帮小辈,也敢来我的门前做医闹?简直瞎了你们的眼!也不去扫听扫听,我和你们丐帮河南团头丐意代表那是什么交情?便是打死你们,也是白打,知道么?再说,你们看看,我身边有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病人家属保护我,还怕你们这些医闹?我治好了他们家人的病,他们的家属就自愿给我当义务保镖,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医术好,医德高,是华佗再世扁鹊复生。这名声,不是你们随意从哪扛来一句死尸,就能毁了的。还敢找我要钱?简直是疯了!呸!”
他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刚要转身关门。就见从远处来了一行人,几个汉子抬着一个老太太,还有人怀里抱着匾。来到平一指面前扑通跪倒,纳头便拜“平神医,您是活神仙啊。俺娘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