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芙蓉说了前尘往事,郑国宝道:“这其实没什么的。做人恩怨分明是对的,当年要不是有他出手,我的芙蓉,不是就被翠烟门的贱货捉回去卖了?报答这份恩情是应该的,更不算什么过错。只是今后,你这手艺我也要吃。”
郑国宝取了调羹,喂张芙蓉将那肉粥吃了,张芙蓉也像个幸福的小女人那样,乖乖张口喝粥。这种情形,如同举案齐眉,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和国舅真如同一对恩爱夫妻。将来自己再生了孩子,这么个温馨的三口之家,比起走江湖冒风险做女侠,要强出数倍。
“夫君放心,今后的粥,我只给夫君做。”她吃完了粥,将碗碟收拾妥当,又朝杨登龙施了个礼,“杨大哥,当年你救我,我很感激你。可是造化弄人,我如今已经是夫君的人,还有了他的孩子。自然要把夫君放在第一位,你行刺我的夫君,便是我的仇敌,我出手对付你,或许对不起恩人,但却对的起良心。你若要恨我,我也没法子。只要恩公能出气,便骂我几句吧。”
杨登龙见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破口骂道:“贱人!当初就不该救你,应该让你被翠烟门的贱人捉回去做表子,千人骑万人压才是。我好心救了你,你自荐枕席,我也没要。你甘心寄银子,我也只当你是有良心的。可是你却敢坏我的好事!你等着!将来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抓到军营了做营妓,犒劳军汉。”
张芙蓉也不反口等他骂了半天,才嫣然一笑道:“多谢恩公。你今日这一骂,我便不欠你什么了。夫君,你审人的事我不便在此旁观,我回去伺候圣姑,再为你准备吃的。”
仙女也好,魔女也罢。终究都是女人。任盈盈看着张芙蓉脸带笑容,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切肉洗菜,说是要亲手为夫君准备饮食的模样。摇头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啊。那些计谋还是不要对你说明白了,让你活在幻想里,也算不错。”
烧的火红的铁块,烫到那结实白皙的肌肉上,一股焦臭味道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几个执刑的锦衣脱了光膀子,将火钳夹了热铁,往身上慢慢放去,驾轻就熟,如同厨师烹饪菜肴一般专心。
杨登龙也当真是条好汉子。连烙晕了几次,却依旧咬紧牙关,除了骂人,什么都不肯说。一旁观刑的孙富,早就拉了裤子。他家是盐商。主要是做生意的,至于如何整治佃户,他也没亲自经历过, 一想到这些烙铁,一会要来烙自己,哪还忍的住?
见锦衣卫又去拿烙铁,他急忙喊道:“别烙了。求你们了,别烙了!你们问什么我都招啊。”
“孙公子,您这叫什么话?我们哥几个烙的是这刺客,又没烙您,您嚎个什么劲?待会烙您时,再嚎也不晚。你看啊。这刺客原本有身功夫,这肉够瓷实,可是呢他练的有内功,肌肉紧驰有度。他那亲兵,练的是笨力气。一身腱子肉,那烙起来,跟烤羊肉倒是有点像。一会我们给您练几手,你也看看这里的区别。至于您这身肉啊,倒是精细,一看就没受过罪,估计一烙就得出油。”
另一个锦衣开口道:“这小地方,东西不全,也只能将就着办。这要是在京里,手头东西多,什么寒鸭凫水,红绣鞋,再来点豆馅烧饼吃,看这小子,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孙大用今天也卖了力气,脱了光膀子,拿着烙铁往杨登龙身上放。他知道张芙蓉和这刺客有点瓜葛,第一块烙铁,就直接印到了杨登龙的脸上,本来俊秀的五官,此时已经彻底毁了。
他看着杨登龙的肚脐下面,不怀好意道:“这人啊,要是硬气也得有硬气的本钱。要是少了点物件,你们说是不是就硬不起来了?拿把小刀来,咱们伺候这位爷净身。”
他又看了眼孙富,“孙少,你等一会,这个净身是手艺活,我们伺候完了这位爷,转过头来,再慢慢伺候您。到时候您可以尝尝自己身上的肉是什么味道,不知道您是喜欢口轻一点,还是多放点盐的。”
孙富越听越害怕,忙向郑国宝道:“国舅爷,您高抬贵手吧。您要多少钱,我都给还不行么?我冤枉啊,我哪知道这人是刺客,我是真不清楚啊。”
徐希等三人,每人得了四个上等瘦马,个个感激郑国宝的恩情,四人情同手足,昨日一起做了新郎。只是郑国宝只要应付一个圣姑,又有陈伯年送的秘籍相助,今天神清气爽,精神十足。那三位公子都是以少敌多,双拳战八臂,此时哪里起的来床?因此提审孙富这等肥差,也就是郑国宝独立完成。
见孙富吓的没了脉,郑国宝这才懒洋洋道:“不清楚?说的真轻巧。你一个不清楚,我昨天遇刺的事,就没你事了?这世界上的事,有这么便宜的?”
“国舅,不,祖宗!您让我招什么都成,您要多少钱都成,只求您高高手吧。”孙富只听杨登龙一声闷哼,腰下已是血肉模糊。这些锦衣卫敢说敢干,当真把这播州的杨家的人给阉了。那他们对自己,是不是也会如此?看几个锦衣把目光转向自己,他就觉得垮下凉飕飕的,声音都岔了。
“国舅,您听我说。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您只要高高手,把我放了,要多少钱,我爹都给。这事真不是我指使的,您相信我,您一定得相信我啊。”
郑国宝来到他面前,皱皱眉头“这什么味?来人啊,带孙少下去洗个澡,然后请过来,咱们慢慢聊一会。孙公子是我的朋友,不能慢待了。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