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宝二目如刀,直视岳不群。“岳掌门,真没想到,你竟然又出现了。我只当你负债累累,早就逃到泰西,或是去了播州呢。没想到,你还有胆子露头,还敢挟持我的菁姐,你活腻了是么?再说,我自问对你可不薄,你却这样对我,可对的起君子二字?韩中秀可是早就惦记着你呢。”
岳不群听他说对自己不薄,又听到韩中秀的名字,似乎触动了某根神经,双眼发红,牙齿咬的咯咯做响,勒着刘菁的手臂加了几分力气,勒的刘菁面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出。“对我不薄?国舅,你当真说的出口?我好心请你上华山,又想把女儿许你为妾,自问,也算对的起你,可你,却觊觎我的妻子,设局害我身败名裂,这就是你嘴里说的不薄?你当你对宁师妹的非分之想,岳某真看不出来?只是当时我惹不起你,只好故意看破不说破而已,想必你趁我离开时,早已经许她私通,做下了许多无耻的勾当,岳某当日若不是休了那个贱人,今天这头上,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他原本是用力维持嗓音,这时大怒之下,顾不上掩饰,这嗓音越发尖利。蒋宫娥是宫里出来的,当时就听出了端倪“原来是个无明白啊。自己一刀割了,却连宫都进不去,一个只配去做丐阉的废物,还有什么脸,让你的娘子为你守着身子。要依我看,国舅肯看上你的娘子,那倒是抬举了她。区区个江湖中的女人,能被国舅收房,这是她的造化,你都已经休了她。这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少废话,休了她,她也是我老婆。也得一辈子替我守着节。这才叫妇道。你个宫人,懂的什么?”
郑国宝道:“岳掌门。我劝你嘴下留德。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宁姐,今天我干脆就把话说明白,我就是看上她了。可是,宁姐却还是对你这杀妻贼子割舍不下,我们现在,依旧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过。相比起来。你老兄杀妻那把戏,可比我不堪的多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去度别人之腹。你今日挟持菁姐,按说,就是自己找死。不过我看在往日那点交情上,放人,我给你条活路。”
岳不群却反倒勒的更紧:“国舅,你别来这套。你的为人我太清楚了,我只要放人,你手下就会有人用枪打死我。然后你再罚他几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你手上,从来就没缺过干湿活的。你的保证,我也不信服。你的儿子你也看见了,不想让他没娘的话,就给我让条路,我带人离开。将来肯定有你们夫妻团圆的时候。否则的话,你就干脆下令开枪,我们一命换一命,岳某早就活够了,能换走国舅的心头最爱。也算够本。”
任盈盈道:“岳掌门,我敬你是个江湖名侠。你怎么干起这种挟持妇孺的勾当了?若是传扬出去,连你们华山派的脸。都丢光了。你想想,你对的起你华山的列祖列宗么?”
“丢脸?魔教妖女,也有脸跟我谈丢脸么?当初魔教虽然名声差,好歹基业是一刀一枪,自己打回来的。现如今,却要沦落到靠闺女给国舅当侧室来换去基业,要说丢脸,任老魔头才丢脸。我早想明白了,古来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岳某如今,只问目的不问手段。我家主上让我请刘小姐去见一面,还请国舅千万成全,否则的话,咱们就一起死吧。”
他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却听一阵脚步声急,两名顶盔挂甲的年轻武将,从外面快步走近,来到郑国宝面前施礼道:“末将麻承恩、麻承光,特带家丁亲兵四百人,前来剿匪。来的迟了,还望钦差开恩。”
二人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岳不群。麻承恩道:“大胆贼子,现在外面是我们麻家的四百亲兵,你最好把人放开,束手就擒。否则的话,我让你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岳不群冷哼一声,并未做答,只把眼盯着郑国宝。“当年我听人说过,楚霸王项羽擒住了沛公刘邦的父亲,威胁要在阵前烹了刘太公。结果沛公不为所动,反要分一杯羹。国舅人中龙凤,不知是否也有沛公那般决心毅力,忍心看着刘小姐在你眼前香消玉殒。”
“岳不群,你不是个糊涂人,应该明白,我的底线在哪。你想把人带走,我告诉你,办不到。不过我可以以我儿子的名义发誓,只要你不伤害菁姐,今天我就可以暂时饶你不死。不过从今以后,我就会发下人马,天涯海角对你展开追杀,能否逃的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若是你今天敢伤了菁姐,岳不群,我保证你会长命百岁,能活几十年,你信不信?”
他这话说的语气十分平静,倒没有任何焦急,狂暴的情绪在内。可是岳不群听了,忍不住心头生寒。对方所谓的长命百岁,活几十年,显然是要用几十年的时间,来慢慢折磨他。虽然他有决心修炼葵花宝典,可要说锦衣卫内的酷刑,他可没把握熬的住。尤其他自投新主以来,对官府手段见识的多了,也知官法如炉远胜人心似铁,朝廷的手段层出不穷,纵然是再硬的好汉也抵受不住。
他心里犹豫,口内不做声,郑国宝又道:“这里是佛堂,我郑国宝在这说话还是算数的。再说,你这种身份的人,还犯不上我打你的黑枪。要杀你,我也不用费什么气力,甚至我只要找到你的主子,答应他的条件,让他把你的头砍下来送给我,你觉得你的主子会为了你,得罪我么?说白了,你这种卒子再狠再毒再聪明,都没有意义。你没有靠山,没有根基,要杀你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