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珑点点头,眼泪落在李秦的小脸上。
李湘撒娇问道:“干姑姑有多难过啊?”
和泉板脸道:“你们的命是她救的,她自是最难过。你们再做这样的事,头一个对不起的便是她!”
李秦眼珠一转,想到临离开石头寺前,李烟用唇语说得话,道:“小婶娘,俺错了。你和小叔叔收养俺们吧。”
李湘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激动道:“好哦!俺要当小婶娘和小叔叔的亲亲闺女!”
李秦大声叫道:“俺和俺妹是小叔叔跟小婶娘生的!”
和泉的俊脸比谢玲珑还红,大手捂着李秦小嘴,丹凤眼圆瞪,似笑非笑道:“胡说什么?你们小婶娘今年虚岁才十岁……”
李湘搂着谢玲珑猛亲,道:“俺们就是小婶娘跟小叔叔的儿子、闺女!”
和泉又去捂李湘的嘴巴,嗔怪道:“这要叫外头人听到不晓得怎么编排瞎话污蔑你们小婶娘。”
谢玲珑见和泉竟然没有发火,便已猜到他的心思,跟他四目对视,瞬间仿佛擦出火花,心跳如鼓击。
她想起爹爹暗示和泉练了童子功要过七年、到她十七岁那年才能成亲,这么算下来至少过八年才能跟他有子嗣,在古代算是极晚婚晚育的,跟他轻声道:“小秦儿、小湘儿有亲爹、外公、外婆呢,咱们不能收养,可以试试寄养。只是此事不能由咱们主动提出来。小泉子,你说呢?”
和泉一本正经道:“珑珑,我都听你的。只是这样你要辛苦许多,还担着很大的责任。”
谢玲珑柔声道:“那也比他们再这么偷跑出来害所有人担惊受怕的强。”
和泉感激涕零道:“珑珑从来都是这么善良。他们遇到你,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
谢玲珑笑道:“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有些愧疚上次在石头寺就那么让他们匆匆被四皇子带走了。”
和泉直摇头道:“那个笨蛋,连嫡妻、嫡儿嫡女都守护不好。我高估他了。”
两小听到能够在福乐庄寄养,喜不自禁,极为开怀的畅笑,光着屁股抱着谢玲珑要亲亲、撒娇。
谢玲珑拢起袖子,将两小放进浴桶里,取来多多的皂角粉往两个小脑袋上长满虱虫的头发上温柔的抹着,十指指肚按摩,让皂角粉布满每一根头发。
和泉在一旁打下手帮着给两小沐浴,不时盯着浑身上下母性光辉灿烂的谢玲珑,憧憬着十年后她也会这般精心温柔的给他的孩子沐浴。
“小泉子,你想什么呢?”
和泉俊脸绯红低头道:“珑珑,我没想什么。”
谢玲珑深情凝视和泉,道:“你这些天受累了,给我写的信纸都沾着雪泥。”
和泉笑道:“珑珑帮干爹操持婚事,也不轻松。”
李啸飞、秦焱用过午饭到了第二号院,瞧见好几个奴婢进进出出,未想到竟是谢玲珑、和泉亲自给两小沐浴,站在浴室门外听着两小纯真无无暇的笑声,敲门想要进去瞧瞧。
两小立刻紧张兮兮的叫道:“俺不要见外人!”“俺不要他们进来!他们会带走俺和俺妹!”
和泉望到谢玲珑衣裤沾了水贴在身上,显露出还未发育的身材,额前秀发被水雾浸湿滴着水珠,肌肤胜雪容颜倾城倾国,岂能让外男看见她,喝道:“你们都到厅里候着去!”
秦焱与李啸飞轻叹一声,他们竟成了两小口里的外人,并未埋怨和泉态度恶劣,互相瞪视一眼,快步去大厅坐着。
何七雪不方便陪着他们,谢奇阳又不在,就派人去叫来何三宝、何六宝相陪。
谢家两小带着吃饱喝足的七黄、八黄过来,小人似的跟秦焱、李啸飞谈天。
李啸飞问道:“你们沐浴是由奴婢侍候,还是你们姐姐帮着?”
谢平安摊开双手,抱怨道:“四皇子,您不晓得,我姐姐特别厉害,把我和弟弟管得极严,我们两岁半之前,她带着荷花姐或是娘和吴嫂给我们洗,偶尔爹爹也给我们沐浴,之后就我们自己洗。”
谢平康数着手指跟两男道:“我一岁会穿衣、吃饭、洗漱,一岁半开始识字、练武,两岁半跟着哥哥们去听课。许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还有许多的规矩。我真的好累!”
秦焱瞧着两个小家伙想到自己童年,笑道:“你们比我幼时还辛苦。我好歹有两个奴仆伺候,不用自己穿衣。我三岁开始习武,比你们晚一年半。”
李啸飞细细回想起来,幼时在皇宫里面都是由宫人侍候沐浴,母妃、父皇从未亲自动手给他沐浴。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不是母妃、父皇,而是侍候多年如今已去世的奶妈。他的性子也随了奶妈,优柔寡断,欠缺阳刚之气,不够威严勇猛。
傍晚时分,两匹灵马拉着一辆外观紫色散发怡人心神香味的灵紫檀木车,由四名穿着便服骑着灵马的高大男子护送着,停在福乐庄大门前。
穿着便衣赶车的曲公公掀起厚实的车帘,披着黑色狐狸毛披风的李自原、穿着紫色锦绒齐膝斗蓬的唐妃走下车。
曲公公向门奴报是静公主的大侄儿、侄儿媳妇,很快何屠夫等人出来恭敬的将他们迎进去。
迫切要见两小的帝妃也不禁被福乐庄庄里的景色住,庄外一片萧瑟枯败,庄内却是绿叶成荫生机盎然,一棵棵灵树散发着叶子的清香,让人情喜悦,说此处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很快,帝妃便到了第二号院,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头发灰白的李啸飞、一脸抱怨的秦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