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结束当天是七月初七——平唐国的乞巧、七夕节。
北方世家、书香门第多,长安各大世家会在这一天将藏书取出来在日头下面暴晒,也叫“晒书节”,祈盼家族能出更多的进士、高官。
南方纺织、绣织多,在这一天晚上,妇女们穿针乞巧,祈祷福禄寿活动,礼拜七姐,仪式虔诚而隆重,陈列花果、女红,各式家具、用具都精美小巧、惹人喜爱。
福乐庄拥有天下最赚银钱的锦绣年华绣楼、绣技最高超的绣娘绣师近五百人,又有未成亲爱热闹的漂亮小娘若干,谢玲珑、江碧、江芸将乞巧节弄得极为隆重。
下人们从早上起便开始忙碌,将一千余盏画有牛郎织女、二十八星宿、七大仙女图案的彩灯挂在所有的灵树树枝。
江碧、江芸亲自出马,在花园能看到池塘的高处布置出黄昏祈福的场地。她们以前在江家就常帮着沈氏操持江家各种家事,早就锻炼出来了。
谢玲珑给锦绣年华所有人员放了一日假,赏每人一个小灵紫檀香木盒,里面放了一个灵蚕丝绀织彩色荷包、一对金针、一对玉针、两对银针、一柄灵檀香木梳、一个一两小金锭,赏每人五斤灵果,分别是灵枣两斤、灵苹果三斤,赏每人一身灵丝绸衣裤。
唐家四姐妹到未来夫君的院子里帮忙布置。
她们的娘郝夫人跟四个亲家母聊得热火朝天。郝夫人嗓门大,参加诰命夫人宴会总是克制着低声说话,到了福乐庄可不用这么拘束。张金金、李喜花、李草儿、吴香草声音哪个都不低,好不容易休一天,又分得了礼物,心情极好,跟郝夫人聊天比着声高。
几个堂客一bō_bō的笑声从大厅里传来,带动了下人情绪高涨,手脚动作快,活干的有劲,将院子布置的漂漂亮亮。
还了俗的玄灯大师用起本名李万清,被护国寺封为三等供奉,住在第二号院,成为谢玲珑的随从,跟米照丽身份一样。
九十三岁高龄的李万清成了孩子王,领着众小帮着下人们布置好第二号院,又去李静、明王的院子干活。
李静站在窗前瞧着李万清戴着灰色平角灵绸缎软帽,穿着灰色半臂灵绸上衣、黑色灵绸缎裤,系紫色缂织腰带,腰带挂着钱袋、玉佩、荷包一堆玩艺,脚踏米色净面方头鞋,左手抱着谢平泰,右手拿着高一尺的黄色灯笼,有说有笑,飞上屋檐将灯笼挂好,满脸的欢笑,很慈祥快乐。
她能跟亲哥哥住一个庄子共渡晚年,这在李肃去世那时是打死都不敢想的事。一时间感慨的热泪盈眶。
正午之前,贺栋一家、吕方正一家、马家、沈氏、白家人乘灵马车陆续赶到,跟庄里众人共进午饭。
申时末,考完会试的谢平安、何阳正、吕童同、吕照赵、贺知彬、江易、唐雨、白如俊兴高采烈回来了。
谢平安搂着谢玲珑笑道:“姐姐,我若考中,你奖赏我十只灵马,可好?”
谢玲珑伸手拧大弟粉红的耳朵,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还跟我撒娇。你当我不晓得,你这灵兽是帮拉琳海要得吧。”
谢平安吐吐舌头,改成扯谢玲珑的衣袖,道:“姐姐,拉琳海传授我东罗马帝国第一剑神的独门剑术,还教会我许多事。他再过些日子就要走了,我瞧着他特别喜欢灵马,就想送给他一些,让他日后见着灵马,就想到了远在平唐还有一个知己好友。”
谢玲珑瞧见谢平安额头有两个红点,伸手去抚摸,道:“可是蚊子咬得。”凑上去嗅嗅,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小家伙天天晚上喝灵鹿奶,弄得像奶娃一样甜香,弄得人人都想在他红扑扑灵苹果似的脸蛋上咬一口,瞪眼道:“怎地没抹风油精?活该被咬!”
谢平安忙亲了谢玲珑脸颊一下,道:“姐姐,我把风油精抹在身上了,额头上不能抹,一抹出了汗水就掉到眼睛里去,辣得直流眼泪看不见。”
“胡说。小泉子怎么就往额头上抹呢?”
谢平安无奈摊开双手,道:“姐姐,姐夫对你百依百顺,你要他抹,他就是眼睛被辣着也得抹啊。”
谢玲珑扑哧笑出声,拉着大弟又去问众小考的如何。
江易笑道:“珑妹子,多谢你关心,我这次临时抱佛脚,连看了七天的书,考得还算可以。”
吕童同认真道:“我刚才将策论写的文章背给我爹听,他说比我以往的文章做得都好些。”
朝廷规定会试时,考官若有亲人参加考试,考官自动避嫌退出。今年众小参考,贺白两家的官员、吕方正都不能当考官,李自原便从外地调来官员当考官。
吕照赵飞到谢玲珑跟前,做个鬼脸,道:“你信不信,我肯定能考中!”
“珑妹子,此次我们几个考得很好,都能榜上有名。这还得多谢你天天请我们吃食物!”贺知彬将吕照赵从谢玲珑身前扯开,对他嗔怪道:“整天跟个猴子似的,都十岁了,还上蹿跳,回头你高中了进士,都没人敢给你说媒!”
吕照赵瞪眼不服气,叫道:“好,那咱们比比看,高中之后谁的说媒人多!”
唐雨上前一手握一人的手,道:“你们俩个都是长安一等一的好小郎。”又环视此次共赴会试的好友,道:“你们也都是极的小郎。可惜我娘没给我生下几个妹妹,不然定要嫁给你们!”
吕照赵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微笑望过来的李烟,立刻嚷道:“唐哥哥,你没有亲妹妹,可是有表妹!”
“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