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怎么不逃了?你这个贱人!”
为首的黑衣男子愤恨的冷笑声划破了雨幕。
北净月此时已经浑身都湿透,纤细的身子抵挡不住这风雨寒意,正在瑟瑟发抖着,然后那碧水剑却是被她握得紧紧的。
“要杀就杀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若不是看你有点价值,早杀了你。兄弟们,废话少说,赶紧给我上,拿下这个贱人!”
那为首的男子冷厉的开口,这女人真是够狡猾的,害他们废了十天都没有办法把人带回去,五长老已经勃然大怒,昨晚他就被那五长老给处罚了,这笔帐自然要算到这个女人的头上!
“是!”
男子的声音落下,身旁的几人便提剑冲了上去,北净月眸光一冷,自然也做好了拼命的打算,手中的碧水剑一闪,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勉力站稳,正想迎上去,然而这时候,只见前方冲上来的几人却突然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眼中皆是充满了惊骇之色!
“圣……圣子……大……”
一句话没有说完,人便已经倒了下去。
‘呯呯!’的几道声响,跟前的几人眨眼间便已经尽数倒下。
北净月大惊,瑟瑟发抖的身子很是僵硬,拼命的忍着疼痛,她忽然缓缓的转过头——
一道清淡的檀香气息弥漫而来,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一片飘飘似雪的衣襟,眼前顿时一黑,便浑身瘫软的倒了下去。
这时,一道白影悠然闪过,眨眼间便将北净月横抱了起来,缓缓的往雨幕中走了去。
……
风雨依然大盛,听风小筑内。
“圣子,已经帮那位姑娘换好了衣裳,她好像正在发着高烧,要不要让锦太夫过来给她瞧瞧?”
俊俏的小丫鬟已经给房中床上的北净月换好了衣裳,一脸恭敬的对着纱帘外正在执笔写字的圣子开口道。
“不用了,你按这方子把药抓了端过来。”
语落,一张纸已经弹了过来。
那小丫鬟连忙接住,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好一会儿,圣子才挽起纱帘,朝床榻便走了去,一手执过北净月的手,又细细的把脉。
而此时昏迷不醒的北净月却是满脸通红,浑身颤抖着,清瘦的小脸显得很是憔悴,口中也在含糊不清的低吟着。
圣子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下,明亮如星辰般的眸子里微微浮现着些许的冷酷寒意,迟疑了片刻,正欲起身,然而一只素手突然快速的一抓,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
“别……别走……我求你不要走……我,我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御城……御城……我真的很辛苦……求你不要,别走……”
沙哑的哽咽声传来,那只玉手将那片雪白的衣襟几乎要揉碎一般,力道之大,让圣子惊讶,而在听到北净月这喃喃低语声,圣子顿时也一滞。
“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答应……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咳咳……你骗我……你骗我……呜呜……”
压抑的哭泣声传来,圣子的身子也有些僵硬起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转过头,往床榻间一看,才发现床上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起来,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有一颗颗滚烫的泪珠落下,眨眼间便将身下的枕头都浸湿了。
她的脸上的痛苦映入他的眼中,素来清亮冰凉如秋水般的眼眸里居然也拂过一些复杂的神色,微微吸了口气,沉默了片刻,任由着北净月拉着自己。
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迟疑了一下,这才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
察觉到脸上柔软的触感,淡淡的檀香拂来,恍惚之中的北净月忽然吃力的睁开朦胧的双眼,而映入她眼帘之中的是一张很虚无的脸,她好像看得到他的样子,然而又看不清他到底什么样子,唯有那双清亮沉寂的眼睛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之间明明就是那么近的距离!
可是,她看着这双眼睛的时候,为什么觉得熟悉?
“你还好吧?”
圣子见她醒来,便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淡淡的看着她。
北净月却是依然沉浸在那双眼睛之中,许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你是谁?”
许久之后,北净月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昏沉沉的脑袋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其中奔腾一般,一脸迷离的望着圣子,却也没有接过他手中的手帕。
倒是隐约能察觉到他似乎在微笑,平淡的声音却多出一道春风般的暖意,“我是救你的人,对你没恶意,你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
他的声音有一种蛊惑的魔力,让北净月没由得一怔,怔怔的看着那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眸,没一会儿便也昏沉的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楼外依然还是电闪雷鸣烟雨朦胧一片,潺潺的雨声自房间倾泻流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纱帘四处飞舞。
好一会儿之后,看着床上的女子已经安然入睡,圣子才缓缓起身,站在床前,雪白的长袖一挥,修长的指尖突然出现一点血色的小红点,只见他轻轻的将那小红点往北净月的眉心点了去,那小红点便缓缓的消失在北净月的眉心深处,而北净月那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几分。
……
“圣子大人!”
北净月刚刚睡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了丫鬟的禀告声,“五长老求见!”
圣子那眼神骤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