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哈哈大笑后,继续认真的低头拔秧,小菲看看他们虽然动作不快,却已经掌握了要点,也就拔腿上了田埂歇着。
“哎呦,蚂蝗叮我。”秧田里,不知是谁叫了一下,随即有人就说他了,大男人被蚂蝗叮一下还大惊小怪的,丢不丢人啊。
虽然都没种过水田,但是对于蚂蝗这东西,没人会陌生。田间放水的小沟里,荷塘里哪里没有啊。
小菲听了,低头看看自己脚上,因为有布袜,倒是没事。再看在秧田里时间稍长点后的人,开始不时的有人抬起脚,啪啦啪啦的拍脚腕,脚面子。
“派个人想办法弄些猪血或者鸡鸭血来。”小菲想了一下对身边的管家说。
管家不知道这少奶奶为啥忽然想起要这东西,却不敢问,赶紧回身安排一个小厮去办。小厮跑出好几步,又不放心的转身回来问,‘一些’是多少?
管家想了下,回身问小菲。
小菲用手比量着盆子的大小,其实她也不确定要多少。
“少夫人,怎么明个开始插秧,要用动物血祭拜么,那叫人去我家,还有两只母鸡呢。”廖奎耳朵尖听见,问。
“不是的,有别的用场。”小菲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所以没好意思说出答案来。虽然这件事跟能否种成功稻谷一比较,就不算个事儿。
小菲没说答案,听见的好奇也不敢问,暗暗在心里猜测,不会是拿来做晚上的菜肴吧?
庄子大门口,王氏正往田那边张望,看着那边犁田的犁田,拔苗的拔苗忙的很。文慧和文涛想过去看看。王氏看看往那边是泥泞的路面就没答应。
“太太,老奴觉得吧,少奶奶她真能成功的。采买食材的人和管家都在镇上听说,很多人为此设了赌局呢。
好像有好几个赌咱少奶奶能种出稻米来,似乎,那几个人下的赌注还蛮大的。”阮婆子往那边张望一下后说到。
搬到这里后,王氏心情好,阮婆子也舒心,时常的跟王氏开开玩笑。
“恩,我由着俊儿媳妇胡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不也是在赌么。”王氏无奈的笑着说。
“娘,嫂嫂一准行的。到时候咱就能吃到自家田里产出的米饭了。到时候让那些下赌注说嫂嫂不行的都输掉银子,活该!”文慧对那嫂嫂是绝对的有信心。
王氏笑着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心说种不出来,好像也不是很打紧,不过就是亏了一年的银子。最要紧的现在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呢,大不了明年不种稻谷就行了。
傍晚,干活的人都回来了,廖奎他们已经习惯在这里做事,进庄子之前现在旁边的井边打水冲洗掉脚上的泥巴,然后才从腰里拿下别着的鞋子穿上。进院子直接去吃饭的地方。
小菲和铁蛋儿回到自己院子里,紫鹃赶紧打水叫小菲洗脚换鞋,小菲摇头说晚上还要去田里。先不洗不换了。
洗了手吃了晚饭后,管家来说牲畜血买回来了,可惜只有一小盆。请示小菲放哪里,还要准备什么。
小菲叫他去寻些破棉絮或者破布来,再叫俩婆子过来。
东西很快就取来。按照小菲的指挥,婆子和紫鹃一起把破棉絮撕开一团一团。浸在血盆里,过一下再用两层破布包了,用线绳捆了放在一个桶里。
院子里除了小菲自己知道这个做什么用途,别人都迷糊着。甚至在猜想,难道这个是种稻米必须要用的东西?那可是要保密的!
看看差不多的时候,小菲叫人拎着做好的东西去田里。管家有心对小菲说要怎么做吩咐一声就行,不用亲自去了,夜了路又滑。
但是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一件很要紧的事,管家就很严肃,很慎重的对跟着的几个护院,还有小厮说,今晚看见的事要保密,谁都不许泄露出去。
小菲因为被紫鹃唠叨着,不得不披上一件单披风,所以没听见管家叮嘱那几个人的话,只是在回头的时候,看见那几个人和婆子都小心翼翼的点头。
小菲还在想呢,管家这会儿干嘛如此严肃呢?在这樊家当了多年的管家,地位什么都稳定了,现在还要立威?
可是,不管怎么猜想,小菲才不会去管那些事。管家人不错,又不是虐待下人什么的。
一行人打着灯笼出了庄子,俩婆子是管家叫跟来的,一边一个把小菲夹在中间,护着她别摔喽。
就算还不知道这稻谷能不能种成功,管家都已经不小看这位少奶奶了。心里看得明白,这一大家子,除了少奶奶外真的没有谁能挑起大梁来。
太太的地位和性子都不行,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老爷和大少爷出事后,任由二房那边欺负,任由老太太睁着眼睛偏心了。
走到田边后,小菲指挥着人把浸在血盆里的小布包,分别的放在犁好的水田里,布包上有绳子吊在一根木棍上。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做好的血包都放好了。因为水田犁好,三天之内必须要把苗种下去,不然的话,田里的泥会结板发硬,插秧就会很困难。
所以,白天,小菲也没敢叫人犁太多的田出来,只是一少半而已。
“好了,咱回吧。”小菲招呼着。
跟来的人听话的往回走,负责晚上守着秧田的人也回到小窝棚门口坐下。现在,虽然秧苗都可以种了,按理说也没必要留人在这里。
但是小菲在这件事上很谨慎,谁让镇上因为她种稻谷的事,专门弄了赌局呢,她担心有缺德沉不住气的故意来使坏毁掉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