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是决定好了,就算身上没银子要讨饭,也不回那个樊府了。
“刚刚你不是说府里有一千多两的私房钱么,想走的话回去拿了再走,不是一样么?”白少秋想了一下说着,怎么着也得先把她哄回去啊。只要她回到那个府里,再走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哪里还有什么一千多两银子啊,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你既然听到那句话,就说明早就来了这里,不马上帮我,还眼看着他们欺负我?呜呜,什么人都欺负我,呜呜!”不提那茬还好,小菲一听这个,更委屈了,掀开被子大声的说完,又哭着把头蒙了起来。
白少秋傻眼了,他当然知道樊家的事,但是见她这样委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怎么哄了。只是站着傻傻的听着被子底下的人抽抽搭搭的哭泣。
他不敢告诉她,别哭,其实她男人还在啊,以后说不定还能享福呢。
今天在暗中盯着二房那边的动静,结果就看见樊文栋手下鬼鬼祟祟的跟一个人说什么。没想到,竟然是雇凶把樊文俊那小子的少奶奶给绑架了。
在巷口就想出手把人救下来的,但是想到自己认的那个大哥,要查几年前的事,自己这样冒然出手恐怕会坏了他的事。好在判断他们不是想要她的命,就只好暗中尾随着跟到了这里。
在那人欺负她时,听着她耍小心思的应对,就觉得有趣,想看她能坚持多久呢。所以,直到最后不得已他才出手的。没想到,她竟然是抱了离开那个樊府的念头了。
女人守寡是很可怜,但是既然嫁都嫁了,娘家又不想回真的要一个人离家出走?刚刚才经历了险恶的事,她怎么就还是把事想的那么简单呢?
最终,白少秋叹了一口气,坐回原位,又往火堆里加了点树枝。把她的鞋子换了个方向烘烤着,被子里的哭声搅得他心里乱乱的,倘若她的身份不是樊文俊的妻,那么白少秋觉得自己会立马给她一笔银子,由着她去哪里的。
樊文俊请他喝酒的时候就说过,这个女人左右不是自己要娶的,就算今后事情查清楚,恢复了樊家大少爷的身份,也不会认可她的。白少秋回想着这些,心里更别扭了,这个女人注定就是个牺牲品么?
同情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帮她才合适,白少秋叹了一口气。听着自己的叹气声,他不由得一怔,怎么会在意起这样的事情来了?难道就仅仅是因为那日在面馆门口,她叫樊文俊的妹子另外买了一碗面,给了乔装成乞丐的他么?在面馆里,她对文慧说的那番话,他也是听得真真的。
那时只觉得她跟别家的小姐太太不一样,再后来在假山上看她戏耍那法师,更觉得她很聪明狠与众不同。
自己叫她烘烤衣裙,她竟然连中衣都脱下来了,就那样的信任自己么?白少秋再正人君子,也忍不住想象着她身上此时还有什么了。顶多,就是一个肚兜,贴身底裤吧?
山洞里不知时辰,白少秋伸手捏了一下烘烤着的衣裙,都干了,觉得还是叫她起码先把中衣穿上再睡的好。
于是轻声的说;“衣裙都干了,我到外面帮你守着。”可是,怎么没反应呢?他又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点,重复了一次,被子底下依旧没动静。
以她的性子,不应该没回音的啊,不会是睡着了吧?白少秋在心里嘀咕着往她身边走了几步,侧耳一听,无语的笑了。被子底下的呼吸声很均匀,她真的睡着了。
白少秋坐回原位置,折腾了一天,却没有丝毫睡意。看着不让火堆熄灭,心里也在想着事情。什么时候找机会跟樊文俊谈谈,看看能不能说服他,日后恢复身份时,能善待她。不行的话,给她自由也可以啊。
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白少秋走到外面,找水洗了把脸,怕她醒了偷跑,也就没敢走远,甚至没有去看樊文栋那俩畜生怎样。回到山洞里,发现她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这样不行啊,昨晚是没办法,这天都亮了再不把她送回去,别的乱子不说,自己怎么跟好兄弟樊文俊交代呢?跟嫂子没事,老在一起呆着这不是个事儿啊,说不清楚的。
“天亮了,起来吧,送你回去。”白少秋咳嗽了几声,见被子底下依旧没反应,狠下心来大声的招呼着。
“你再不起来,我要失礼了。”白少秋威胁着,没用?
没办法,白少秋只好硬起头皮去吓唬被子底下的人,以为动动被子,她就会吓的起来呢。被子底下的那急促的呼吸声,应该是早醒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手拽着被角作势的动了动,下面的人也没回应。
哎,怎么摊上这样一个无赖样的女子呢?白少秋皱着眉头把被子慢慢掀开,当他看清被子底下那个面孔时,惊呆了。她的脸蛋红彤彤的,闭着眼睛,呼吸很急促,很异常的急促。
哎呀不对劲,白少秋赶紧把手指搭在她露出来的手腕上,能感觉的到她胳膊滚烫,脉搏?异常。“该死。”白少秋恼火的责骂着自己大意,怎么就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初冬浑身淋湿大半天,会生病呢!
在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找大夫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把人送回去。这么想是对的,但是下面的事让他很是为难,她身上还没穿衣裙,叫也叫不醒。
自己给她穿?那万万行不通。但是不穿的话,用被子裹回去,她的名节就更说不清楚了。自己先骑马回去叫樊文俊自己来处理?一来一回的也耽误事,再说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