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秋,佘如曼穿的比较单薄,那种刺痛尖锐凌厉,低头一看,喷溅的鲜红染湿了衣服,而面前的男人,手里正挥舞着一把美工刀撄。
虽然那种痛感刺激着佘如曼的神经,但是,更加刺激她的,是男人凶狠的嘴脸。
佘如曼看了看自己滴血的伤口,顿时怒气腾起:“嘿,叫你老实点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来来来!”说完,佘如曼飞起一脚,一脚狠踹在了男人的胸口。
这一脚带着佘如曼的怒气,加之男人有些偏瘦,被佘如曼踹中之后退几步,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
佘如曼见状,两步上前又补上一脚,边踹边骂:“怎么着?想动手都不行啊?还想动刀?小样我还弄不了你了?”
佘如曼带着气,脚底下用力挺狠,几脚下去,男人只有喘气的力气了。佘如曼还不过瘾,照死里踹,带着发泄的情绪。直到被闻讯而来的人们给拉开。
众人只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披头散发地狠踹地上无力哀嚎的男人。
几个群众上前,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拖出来,旁边就有人惊叫道:“哎呀,姑娘,你流了好多血!”
彼时的佘如曼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上衣的衣襟滴滴答答地滴着血,鲜红色沿着她白皙的脚踝缓缓地流下来,在地上踩出一个个暗色的脚印。
佘如曼低头一看,忽然觉得头很晕,一个踉跄,赶紧抓住身边的树干。这个时候,才感到那种疼,有多疼,似乎,五脏六腑都要被掏空了。
佘如曼腿一软,扶着树干,缓缓地坐到了地上,头晕,然后隐隐地看不见东西,佘如曼只觉得眼前晃晃悠悠的都是人影,她想伸出手去抓住一个人,然而她用力地挥挥手,却好像什么也抓不住,可是,为什么,越来越冷了呢偿?
恍惚间,佘如曼听见旁边有人疯狂地喊:“快打120!她好像不行了!”
佘如曼张张嘴,想要说句话,却发不出来声音,终究是眼前一黑,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比救护车先来的,是巡逻的警车。
刚巧巡逻到这里,就听见了人群中传来的尖叫声。两个年轻的警察根据目击者的指点,迅速赶到了现场。在现场的热心群众的配合下,将人押上了警车。
而后,被抢的老婆婆也终于赶来过来,一把抓住警察的手腕道:“小伙子,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
被抓住的警察身材强壮,和气地问道:“老人家,您说什么小姑娘?”
老婆婆喘匀了气说:“就是有一个小姑娘,帮我去追了,可是她人呢,人呢……”
这时旁边有人又叫到:“这个小姑娘!是这个姑娘吗?”
几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棵小树下,斜靠着一个穿着短裤运动衫的女孩,上衣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旁边正有人七手八脚地帮她止血。
那个年轻的警察看见树下的人,先是一愣,继而面色一沉,甩开长腿就迈了过来,走到面前,伸手去拍了拍女孩的脸,忽然就嘴唇发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奔向警车。
大家都在诧异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另外一个警察纳闷的声音:“彭越,你是在哭吗?”
没错,这个警察就是彭越,疼一眼看到树下歪倒着的佘如曼,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她想要用毕生经历去呵护的女人,但是此刻却满身血污地躺在一棵路边的树下,身下都是脏泥,还有一个正在流血的可怕的伤口。
那一幕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心尖上的肉就像是被剜去了一块,他眼里高高在上的女王,今天人事不省,就这样狼狈不堪地躺着,而他,竟然无能为力。
彭越忽然之间好害怕失去她,他拍了拍她的脸,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他那时候的心都沉了下去,忍不住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就好像,一松手,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孔安诧异他为什么会哭,在他眼里,彭越就是那种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竟然没有任何预兆,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哭了。
彭越紧闭双唇,一句话都不想说。
孔安将抢劫的男人拷在后座,彭越抱着佘如曼坐在前面。
彭越闷声道:“去医院,快!”
孔安自然知道人命最大,不用彭越开口,也是方向冲着医院去。
当医护人员将佘如曼抬走之后,彭越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车头,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由于抢劫的男人也被佘如曼揍的不清,也直接被送去检查了。
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生怕万一他晚来一小会儿,是不是就看不见佘如曼了?
孔安见到他这个样子,也是被吓得不轻,他没见过彭越这个样子,忽然这样,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于是孔安走近,想要安慰他一下。
“哎,我说,你别担心啊,我觉得咱们送来的该算是及时,不然,我们先通知家属?”
彭越点点头,给佘牧野打去了电话:“大野,你快点来一下医院,大姐出事了!”
佘牧野正在挨骂,因为他放了白浅的鸽子,现在白浅的父亲又在找其他大亨联姻,佘正认为佘牧野失去了一次绝好的机会,正把他按在饭桌上劈头盖脸地训斥。
佘牧野看见彭越打来的电话简直如释重负,不愧是兄弟,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他于水火。
于是佘牧野很欢快地就接了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不是彭越开玩笑的声音,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