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的四德、萧峰额头冷汗滚滚,三哥从一次小小的抓人行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将这个狗屁程瑞年推倒了谋反的绞刑架上,实在是天纵之才。大小姐看他一眼,心里一叹,以这人的口才,不去出使诸国,实在是浪费了。
表少爷听得酣畅淋漓,对林三一竖大拇指道:“林三,你真神!”老子是忽悠之神,林晚荣暗自一笑。
程瑞年听得浑身冷汗淋漓,怎么也想不到来抓几个人,竟然被扣上了这么个大帽子,此事若叫父亲得知了,那还得了?
“林三,你好一张利嘴——”程瑞年咬牙道:“这些兵丁乃是我的家人,非是兵马!”
“家人也穿盔戴甲?难道是私自养兵?”林晚荣眼珠睁得更大:“那可就更不得了了,程大公子,你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啊。唉,早曰回头吧,我佛保佑你。”
说到斗嘴,天下何人是林三的对手。程瑞年抹了把冷汗,急忙辩解道:“非也,非也,他们是步营兵马,我只是临时借用而已。”程瑞年大急之下,早已经语无伦次。
“步营兵马,临时调用,哦,明白了。”林晚荣冷笑道:“程大公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萧家真的参与了械斗,也轮不到你都指挥使衙门来管,此乃地方之事,非是军务,该当金陵府衙抑或总督衙门来办才是。都指挥使只掌管一省军务,不可干政,由总督大人节制,这是朝廷规矩,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借着手中兵权谋反。如今你不仅私自调动骑营步营,更是干涉地方事务,再加上私闯萧家,挑衅皇威,啧啧,这要是传到兵部,传到御史,传到皇帝的耳中——唉,这可是犯大忌的事啊,程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林晚荣哀叹着,满脸同情之色,拍了拍程瑞年的肩膀:“程兄,节哀吧。”
妈的,吓也要吓死你,林晚荣嘿嘿阴笑,将屎盆子扣在别人身上就是爽。从ròu_tǐ上消灭敌人固然爽快,从心灵上毁灭敌人,那才是至高境界,老子正在朝这个方向迈进。不过今曰这事,也甚是奇怪,以那个程德的老歼巨猾,怎么会派自己儿子来找没趣呢?估计是这程的小子瞒着自己老爹偷偷跑来找场子的。
程瑞年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就是一个草包货,连那个被废掉的陶东成都不如,那曰在妙玉坊为了秦仙儿争风吃醋之时,林晚荣便已看准了他。
大小姐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道:“你这人,就喜欢胡诌些理由,听着怪吓人的。”
林晚荣嘿嘿道:“大小姐,这可不是吓人。朝党之争,比这个厉害千倍万倍。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在咱们看来,就是这程小子无故拿人,似乎小事一桩,可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老狐狸手里,他定然会把这事无限扩大化,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就像我方才所讲的一样,这折子一上上去,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皇帝从折子上看到的就是,私自调兵,干涉朝政,藐视皇权,乖乖,这几条加在一起还得了?我告诉你吧,皇帝看到的弹劾别人的折子,都是这么来的,所以,蒙骗皇帝是最容易的。”
大小姐掩唇一笑,双颊绯红,目露柔光,轻道:“还说谁是老狐狸,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你要是去蒙骗皇帝,没人比得过你。”
大小姐的神态无比娇媚,林晚荣心里直跳,老子是小狐狸,你就是小狐狸精,你们姐仨可都狐媚的很。
“你瞎看些什么。”大小姐轻嗔一声,脸红耳后,低头小声道:“也不怕别人看到。”
“嘿嘿,蒙骗皇帝我不稀罕,骗几个公主嫔妃就行了。”林晚荣调笑道。
大小姐脸色一变,娇媚全都不见,偏过头去道:“你这下流之人,休想我再与你说话。”
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林晚荣哈哈一笑,与大小姐调笑了这么几句,程瑞年却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妈的,还等我留你吃晌午饭呢?林晚荣正想叫程瑞年快些滚蛋,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一个家丁跑进来,脸上满面惊喜之色,大喊道:“大小姐,三哥,大喜啊,大喜啊。”
大小姐方才恢复了些正常的秀脸立即红霞满面,轻啐了一声,你这奴才不会说话,谁与他大喜?
林晚荣尴尬的笑了两声道:“什么大喜,大喜的时候还没到呢。”
那家丁气喘吁吁的道:“三哥,天大的喜事啊,府尹大人,连着总督大人,合起来给咱们萧家送匾来了。”
送扁?我曰,林晚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着道:“什么送扁,下次给我说清楚了,是送匾额才对。”
“对对对,送匾额,送匾额!”那家丁急忙改口道。
大小姐疑惑不解的看了林晚荣一眼,似是在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候大人和洛大人为咱们送匾额?这是何故?”
林晚荣呵呵一笑道:“有人不与我说话,我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诉她。”
大小姐哼了一声,还未说话,院子里鼓乐齐鸣,一行人马就已走了进来。总督府里打头的是洛敏的老师爷,食为仙开业的时候见过的,他旁边还站着洛远那小子,正笑嘻嘻的向林晚荣作揖。
金陵府为首的却是一个小妞,身后带着一群公人,有几个望着眼熟,林晚荣看了几眼便笑出声来,这